战的朱雀袍开始燃动灵气,给腹部的伤口止血,让他来稍微好过了些,他道:“似你这样能理所当然杀人的疯子怎么可能明白信念为何物,把他人的意志视为自己的对立并残酷伤害,借此娱乐自己,有资格说大道理吗?!!”
公输惊雷见他反驳,眼神如同要剜去他心脏一般锋利,寒道:“居然敢抱着被碎尸万段的觉悟对我质疑,不想活了吧。”
叶战哪怕自己再愤怒,看见他的目光后也不由得微微胆寒,但公输惊雷并没有动手,却是如此说道:“不过,老实说,我已经也不明白。”
“嗯?”叶战有些奇怪,紧接着公输惊雷毫不在意地笑着,道:“我的记忆,从喝下孟婆汤之后就已经重启了,往事不再,可你猜怎么样?我本应该成为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却还是保留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一颗……完全仇视所谓信念的傲慢之心。”
他的笑忽然变成难以自已的捧腹大笑,笑自己的过去,笑充满未知和某种经历的往昔。
“哈哈哈!!!!我的过去是不是特别白痴地相信那些无聊的信仰和羁绊啊?结果缺乏理性地输了,再落入地狱,才会去找步凌天要什么孟婆汤去忘记一切,不觉得很搞笑吗?哈哈哈哈!!!”
从他的笑中,叶战听不到一点自我的嘲笑,倒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家伙,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叶战笑不出来,这个平时懒散残忍的家伙在“怒笑”,反差之下叫人毛骨悚然,直到他笑得累了,变得很精神地说道:
“那种无聊的东西居然会牵绊过去的我,看来喝下孟婆汤是件正确的事,与非理性和愚蠢的信念隔绝,现在我得到了清晰的头脑还有强大的力量,感觉好极了。”
“疯了,真的是疯了……”叶战心里不断地说着,这个魔头,为了躲避从前的绝望,饮下孟婆汤,从而导致自己性格大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从前或许拥有某种意志和信仰,收到刺激之后,变成了拧在心头的执念,异变成完全相反的性格。
“即便如此,我还挺喜欢观察那些非理性的行为和现象,知道为什么吗?”他就像个沉溺在自我美学的怪物,向叶战自问自答:
“因为每一场……都是那些白痴在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也包括你……真是很值得研究啊,为了无聊的信念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简直是白痴,你们三个妖怪就是最好的例子……”
把一切听到耳中的冷月怒火难填,“这个混球,还真敢说呢。”
公输惊雷自然听不到他的话,继续侃侃而谈道:“在这里,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妖怪,自以为不凡,结果嚣张地找我挑战,等我把他们的手脚折断之后,他们又露出一副懊悔和求饶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那种表情真是让我觉得又厌恶,又觉得相当有趣呢,迫不及待地挖出他们的大脑来看看里面的构造。虽说我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很不爽,但这一点显得也有几分可爱呢。”
“别把那群废物和我们相提并论!!!!”叶战倏然咆哮道:“我们可是秦广王的子女,休要用你那种肮脏的逻辑来度量我们!!!”
“呵,张嘴闭嘴秦广王,就为了个下地狱的老家伙就如此拼命,最后站在我的面前,难道还不是愚昧吗?我很乐意看着你悲哀死去的惨状,相信一定是十足的让我作呕……又很刺激吧,哈哈哈……”
叶战调整呼吸,咬牙道:“你会死在我的手里,我会踩着你的尸骨去推翻你对我父亲的不敬之罪!”
“有意思,这种话我听的不少,但最终结果往往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我不介意亲自教会你这个道理,告诉你支撑你们战斗的,秦广王的意志,到底是个多么脆弱的东西。”
叶战是个把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的妖怪,在他心里,秦广王,还有他们身上的刺青,就是要背负的责任和承诺,可以为之付出生命和鲜血,他以此为骄傲,更不敢在战奴营的漫长杀戮中忘怀。
而公输惊雷正是他的反面,视这种想法为孩童心智的残忍霸主,所以这一战,他非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