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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明月的光,令累极的双眼眯了起来,夏苏转身将画绢镇平,把案上的颜料收好,笔砚放进桶里,小心踩过一地的纸,拎桶出门。
在门前,她驻足片刻,静望侧旁不远那间屋,这才转身往外园井台走去。
已经过了三日,她不曾再进过赵青河的屋子。
泰婶说,毒血已排,像野郎中的葛绍倒是用得一手好针,定穴逼毒,护住心脉,加上她的解毒丸,总算保全赵青河一条命。
接下来,全看赵青河的体质和心志,能否苏醒。
醒,则活;不醒,则睡死。
园子静到死寂,夏苏脚步也无声。
她瞧见大驴和乔生在外屋坐着,但不必问就能知道,赵青河还没挺过自己那一关,否则他们哪能这般垂头丧气。
摇上井水,坐下洗笔洗砚,夏夜的水沁凉,却令肌肤乍起寒栗,冷得眼酸泛泪,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手上也狠劲用起力来,硬生生洗秃一支狼毫,也不自知。
这时,大门笃笃两声,轻敲。
夏苏有点恍神,飘去下了门栓,看清来者,方觉一愣,“婶婶?”
门外女子彩妆明面,眼神永远轻佻,身姿轻若柳絮。
夏苏虽然从没喜欢过她,却因她是周叔之妻,至少称呼上还保持着应有的礼数。【愛↑去△小↓說△網w qu 】
女人难得不凶悍,双眼楚楚,语调哀哀,“苏娘,你周叔刚才突然厥了过去,我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来找你帮忙。”
夏苏一下子提起精神来,跨出门槛一步,急问道,“请大夫了么?”
“我哪来的银子!”女人自觉过于不客气,僵笑着和缓下来,“而且深更半夜,哪家大夫会白白出诊?”
夏苏眼底已沉定,“轴儿呢?”
女人浓粉的面皮上皱起道道细纹,似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随即又答得理所当然,“小丫头那么胖,我怕背她不动,又耽误找你的工夫,就放邻居家了。”
“是么?”垂了眸,但瞬间就抬平,与女人淡然对视,仿佛看不出她一丝闪躲心虚,“那你等等我。”收回了踏出门槛的脚,要关上门。
女人立刻慌张,不期然伸手捉住夏苏的衣边,又在夏苏冷冷的目光中吓得松开,“苏娘,我自是没脸当你长辈,你周叔却真心待你。小丫头是他二女儿,你是他大女儿,为你们死,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轻佻的眼珠子往身后不停拐,怕黑暗里窜出妖魔来。
夏苏神情不变,仍似无知无觉,“婶婶想多了,我取了银子就来,你稍待。”
她合门转身,碎步却快,听到女人的声音从门缝里钻来,催促她快些,她的双手不由微颤着蜷了起来。
夏苏径直走入赵青河的屋子。
乔生推推打瞌睡的大驴,大驴跳起来,咋呼道,“苏娘?你不是说少爷不醒就不用叫你瞧吗?”
夏苏作了小声点儿的手势,笑得有些软乎,“再不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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