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缰的疯狗一样,对着两人又猛的大了几拳,这才被几个兵卒拉开。
王广志站在赵普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笑道,“按照军规,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打个半死!”
冷哼一声,赵普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扬着下巴道,“哼,有能耐你就现在弄死我,不然等到符司马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你……”王广志伸手指着赵普,眼珠子都有些瞪圆了似的。
他身为一个亲兵头目,自然也清楚,赵普的父亲跟符司马私下关系不错,不然,在对付冯推官的时候,他们这些兵卒也犯不上那么卖命的抓刺客。
嘴角强行的努了努,王广志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讥讽,而后缓缓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我也并非不懂事,你让我刷饭桶,我就刷饭桶,你让我刷马桶我就刷马桶。甚至两个混在一起刷,我都没问题,反正我也不在这地方吃饭。”
众人一听,脸都有些绿了,好在刚才还有两个监工的兵卒看着,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叫赵普的,要趁着没人注意,做出点什么恶心事儿来。
“你是兵卒头目,我是新兵蛋子,我自然是应该听你的,可是你也别当我赵普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眼珠子一转,王广志忽然一笑,挥手道,“猴五,过来。”
“头儿,你叫我?”一个瘦猴子一样的兵卒急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你手头上的事儿不用做了,交给赵大公子做吧。”
那猴五听见这话,眼前顿时一亮,急忙点头,“好,好。”
这两人口中的事情似乎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这猴五恨不得马上退出去才好。
赵普见状,莫名感觉到一丝丝不妙,起身问道,“你们想让我干嘛去?”
众多兵卒各自坏笑,王广志直接说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城北那边几户人家好久都没有上交税钱了,我看你去……正好!”
说着,王广志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
“收税钱?他们多久没交了?”
“不多,就五年而已。”
“什么?”赵普的脸色顿时一变,五年在这种乱世,都够换两个皇帝的了,五年没交税,要么是这些家伙也跟霍员外一样,富甲一方自然有人家的道行,要么……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怎么样?你去不去啊?”看着王广志那得意表情,赵普只能皱着眉头。“还真别怪王哥没跟你知会一声,在这刷饭桶,比起上城北要税钱,可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哈哈,就他这样的家伙能收来城北的税钱,我以后见到他倒立着走!”
“就是,别说是城北的税钱,就是普通百姓,我看他也未必有胆子去收上来啊。”
王广志一看赵普没答话,嘴角也是扬起一抹笑意,“识相点就少废话,你是赵迥的儿子又如何?符司马没回来,这地界就是我说了算,敢跟我对付,哼,我不打你,也不让他们打你,毕竟……单单你手头上的活儿,就能生生折磨死你!”
这姓王的说的不错,饭桶也就罢了,若真是让赵普去刷马桶,他能咽下这口气?
“我去!”紧咬着牙,赵普一甩手掌,从别处过活,总比在这家伙眼皮子底下谋生要来得容易多了。
“好!符司马没回来之前,你就去城北收银钱,城北十户人家,你只要能收上来五钱银子,今日之事,咱们就一笔勾销。若是他日,你没收够五钱,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符司马也不是偏私的人,咱们军法处置——三十军杖,我亲自行刑!”
王广志这一声令下,原本还在一旁说笑的众兵卒纷纷肃穆了许多。
“好。”赵普一甩手,直接离开这州衙之中。
其余的几个兵卒站在王广志身旁道,“头儿,三十军杖,以你的手劲儿,是个狗熊都能被打死了,那赵大公子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你这是要他命啊?”
“哼,前些日子气我母亲直哭,昨天又在霍家的寿宴之上抢尽了风头。我就不信这姓赵的小子还能走一辈子的狗shi运!!”
说着,王广志一甩衣袖,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笑容,“放心,我亲自行刑,手下自然也有分寸,三十军杖要不了命的,只不过……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走路了。”
几个兵卒站在王广志的身旁,顿时都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纷纷不自觉的抖了抖。
刚出去不远的赵普也是一愣,“走路事小,生育事大啊。我现在是我祖宗,我要是生不出来儿子,我家就没有小祖宗,那就没有我爷,我爸,还有我……”
脸色一变,赵普皱着眉头,“这城北十户人的五钱银子,我说什么也得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