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宫后的桃花林,眼眶湿润。桃花烁烁,如从前一般。她想起和帝君的初遇,就在桃花林,那天的桃花也开得极好。
遇见帝君那刻起,帝君成了自己的一切,自己于帝君而言呢?从前在不庭山种下第一棵桃树的那位是帝君最难以忘怀的,连着那位的妹妹九天玄女也成了帝君最宠溺的,现在幽冥府的阎绫素是成了君心尖上的肉心底里最爱的。自己对帝君付出再多,他也不会爱我,对帝君而言我不过是过客。知是执念,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就陪着他,看着他,感受他的快乐伤心。
“司命神君可以施法了。”百花仙子淡然地说道。
司命点头,闭目捏决,把百花仙子的仙格暂时封到了琉璃瓶。收好琉璃瓶后,司命捏指卜算起来,自言自语道:“上天注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我今日所为竟是顺了天意。看来我还得去趟魔族,把七彩花从魔魇境取出来,唯有这样才能确保百花仙子顺利转世。帝君欠她的终究还是要还。”
从前,那时的百花仙子才刚跻身仙界不过数十载,懵懂单纯,莽莽撞撞,玲珑可爱,种的一手好花,深得王母喜爱。可和帝君相遇却要从那年蟠桃大会说起。那年是百花仙子第一次被王母钦点担任蟠桃大会菜肴,佳酿的工作。百花仙子一惯拿手的便是以花入菜以花酿酒,尤其是那道桃花羹,吃过的人无不啧啧称奇。只是蟠桃园的桃花几十年前就凋谢结成了桃,又正值人间的五月天,春末夏初,凡间的桃树当然也不见桃花的踪影。
正打算放弃桃花羹,可又很巧地从玉山的仙娥那听到文昌帝君的文昌宫的桃花林花开三季,只有冬季因风雪覆盖会凋零枯萎。百花仙子随即便往文昌宫去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百花仙子见过的花数不胜数,那一刻却被文昌宫的桃花惊艳到了。虽都是桃花却与从前看到的大不相同。莲花般的高洁,牡丹似的华贵,胜过茉莉的淡雅。玉山蟠桃园的桃花也不能与之媲美。文昌宫所在的山灵气在重仙山中并不算突出,为何会这里的桃花会如此特别。百花仙子一边苦思冥想着,手也没闲下来一边采摘起花朵来。突然腾云而来一位白衣男子,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悠然高雅的气息。百花仙子呆呆的看着他,这应该就是让天上一众仙子们都痴迷爱慕的文昌帝君吧,这天上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番气宇非凡。从前听到那些仙子们形容帝君所用的词语太过夸张,看到那些仙子花痴的样子还会觉得好笑,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的无知浅薄,也才知道那些仙子们所形容的不仅不夸张而且所有美好的词加起来也无法贴切的形容。自己能想到的莫不过
就在白花仙子认真努力地想着能形容帝君的词时,帝君离百花仙子不过数丈远,帝君得意的随手接住了一片飞舞在空中的桃花瓣嗅了嗅,笑道:“我竟不知这不庭山的桃花还能招惹仙子这般妩媚的娇俏佳人。”
帝君微微沙哑却无比清幽的声音让百花仙子回过神来。
百花仙子抬头看着帝君,原本清俊的面容因为戏谑的微笑显得妖艳,那皎洁的月光洒在面庞又显的纤柔。幸好帝君的眉目并不柔媚,透着一股锐利,气势凌人。在否则就在这一瞬间百花仙子脸颊泛红,双眼迷离,好似喝醉了酒微醺一般。片刻后缓过神来时帝君早已靠近了她,且距离近的不过数拳的距离,帝君见她回过神来,淡淡微笑。百花仙子不知所措,怔怔地冒出一句“啊。”
帝君捻起落在百花仙子头上的一朵花瓣,轻声道:“还真是可爱,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仙子哪座仙山仙宫的,为何跑来不庭山摘这桃花。”
“小仙乃玉山的百花仙子,晋升为仙的时间并不长,帝君从前的确没见过小仙。今日小仙是为准备的蟠桃大会的菜肴前来摘些桃花,我唯一拿手的便是以花入菜,尤其是桃花。此间别处的桃花都谢了,听闻不庭山的桃花开得正盛,便想前来讨一些。原是想拜见帝君后再来采摘,不巧帝君不在宫中。小仙实在失礼,不该私自采摘这桃花。理应等帝君回来之后问过帝君再来摘取的。”
“怪不得看着仙子眼生。若是从前见过我定会记着,对于美人我这记性一向很好。这一回的蟠桃大会我倒是要去一去的,要去尝尝百花仙子用我这桃花做的菜肴。”
百花仙子不知要如何回答,恭敬的作了个揖,抿嘴笑了笑,又故作镇定的摘起花瓣来。
“仙子这样子摘法得摘多久,不如我教你个法子。”帝君边说,边聚集周身的灵气,抬手运转只见一朵朵花瓣都离开了树枝聚落在百花仙子的花篮中,“这招改改练练力道了以后拿来对付妖魔也是不错的。尤其是仙子这般娇俏的美人使出这招定会有种冷冽美。”
“美则美矣,只是百花没有帝君那般灵力更没帝君那样深后的内力,这种好看的招术对我来说不中用。百花谢谢帝君指点,可惜了这篮子桃花还未绽放到最美好的时候就要化作春泥了。”百花仙子双手捧起花篮中的花朵,撒向天空,随即念咒吐出真气,只见那些个花朵仿佛沾了露水一般,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晶莹润泽。
帝君看着百花仙子轻淡的好似有些得意放心的微笑想起一位故友,一阵刺心疼痛。颤声质问道:“何必耗费真气,终归是要零落凋谢。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
也许是只是因为百花仙子和那位故友一样都钟爱花,帝君同她交往愈发的亲密,不过也仅限朋友之间的亲密。百花仙子仰慕帝君不假,可她清楚帝君和她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一直瞒着自己的心意。帝君对她更是无半点男女之情,对她以礼相待,很巧妙的保持着距离。直到那位故友的妹妹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