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作。
我发现,她喜欢听人说话,事实上,她是非常喜欢听人说故事。
跟她聊天的人常常会讲起自己的经历,家庭的事,工作的事,经历的趣事,所有的一切,她都听得津津有味。她那种专注的神情非常迷人,令倾诉的人很有成就感,这也是许多人跟她聊起来就欲罢不能的原因。
喜欢跟她聊天的人,不仅是男人,女人也有很多。
我忽然明白了这家酒吧的名字——“聊”的含义。
很快,我又发现了第二个很大的苦恼。
那就是,这家酒吧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
每一天的三餐,都是便利店里的东西,三明治、方便米饭、面包、薯片,小零食。开饭的时候,放到微波炉里“叮”地一下,就上桌了,以至于很快我听到微波炉那种“叮”的声音胃里就会泛上酸液。
酒吧有一个相当宽敞豪华的后厨,里面各种厨具都有,甚至相当专业的厨师机都有。但是很明显,厨房根本没有什么人用,一切都是崭新的,唯一旧了的东西就只有微波炉。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丽卿他们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不对,他们肯定根本就不是人类。我相信我的梦境,也相信我的直觉。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为什么还要吃人类的食物呢?
而且,他们十分认真地吃着饭,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落下,虽然他们的食量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都算不上大。
一周之后,我终于无法忍受便利店的盒饭了,就自己去逛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肉类,花了半下午的功夫做了四菜一汤。
新出锅的白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在上面撒了少许炒熟的黑芝麻和海苔丝,饭香的层次就更加丰富起来。
烧好的四道菜,是清蒸鲈鱼、黄焖排骨、炝炒莲花白和锅塌豆腐,一盆汤,是简单的紫菜蛋花汤。当我把他们叫过来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全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世宁,原来你还会这一手,真是太厉害了!”立春惊喜地说。
说起来惭愧,我是从小被当作经营人才来培养的,可那些知识我全都是勉强地填进了脑子里,既不喜欢,也不擅长。反倒是对这些烧烧菜、整理整理东西之类的事情,十分喜爱。
我还喜欢拍照,画画,有时也会把自己的心情写下来。我的性格内向,喜好又与家族的男孩子截然不同,当他们都在读书、学习外文、试着与长辈讨论商业原理的时候,我却时常怯怯地端出一篮手工烤制的司康给他们作下午茶。就因为这些,我没少遭了同龄男孩子们的耻笑。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可耻的。时间总是以平均的速度缓缓地流逝,无论这一天有没有发生令人兴奋的事,有没有出现人生里的小小高潮,时光也是那样一滴一滴地流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常常想,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日子,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我们还是要吃饭,要睡觉,是这简单的一切,维持着我们的生命。每一天,都是生命组成中的多少分之一,都是生命这幅巨大拼图中的小小一片。我想要认真地对待这其中的每一个点滴,珍视那平凡的一蔬一饭,让它们更加饱满一些,这又有什么错呢?
大概,我被从那个家族中驱赶出来,也是一种必然吧。他们都把我的这种想法称作“没出息”,而我,也确实没有能力在那个家族中立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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