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珍宝都让姐姐高兴了。”
姚王妃这话可不是恭维,他们忠义侯府虽被多年前的宫变牵连而不受今上待见,以至于现在已有两代人未入朝堂,但自家弟弟实是个文武双全的,且人情达练、交游广阔,她的儿子们跟着这个舅舅学绝对错不了。
“这是当然,以后外甥得空了,就往府上来,别的不说,弟弟带他识识人情、见见世面也好啊。”姚侯爷对此倒是义不容辞,王府的先生虽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但格调、层次都太高,俗情凡事却是不会教的,“咱们家的孩子,可不能养成眼高手低,不通世俗的性子。”
姐弟俩又笑谈几句,眼看着日头已经西斜,姚王妃不好太晚回去,便由姚侯爷亲自骑马跟着送回王府。
姚候夫人武氏则留在家中善后,晚上他们一家三口还要再小宴一下,另外也得收拾好闺女的东西,明天姚王妃就会派人来接她去做客,还要小住几天的。
姚侯爷不太待见自己那个王爷姐夫,所以将王妃车架送至王府街前的路口,就隔着车帘跟姐姐告别。
姚王妃也不拦他,抬手掀起车帘的一角,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的说:“过了这个生辰你周岁都二十三了,也该快些有个儿子才好,如今侯府就团团孤零零的一个,可别等到她出嫁时,连个能拦门的兄弟都还没长起来。”
姚侯爷闻言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嘀咕道:“我们才出孝一个多月……”
“所以我才现在跟你提啊,正是好时候嘛。”姚王妃笑着斜了自家弟弟一眼,眼波流转间更显娇媚明艳,“团团就安心放在我这吧,什么时候有了好消息,什么时候再还你。”
姚侯爷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自家姐姐这般活泼轻快的模样了,顺势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拱手跟她讨情:“姐姐可饶了我吧,弟弟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在您那小住个三、五天我还舍得,再长可是不行了。”
姚王妃抬手用袖子遮了遮笑:“大街上做的什么怪,行了,你快回去吧,明天上午我就派人去接团团,不用给她带什么东西,我这都准备好了的。”
“得令!”姚侯爷在马上端坐抱拳,又向姐姐展颜一笑,随即示意车队继续前行,他则目送姚王妃的车架驶入正门,才调转马头领着仆从往来路而去。
另一边,忠义侯府的主院里,换过常服、安排完晚膳的武氏母女正在核对礼单,看到感兴趣的就命人拿出来看看,余下的自有丫鬟按着规矩清点分类入库,并不用她再费神。
“这幅画侯爷必定喜欢,先放到内书房,等侯爷看过了,自己安排去。”武氏在这些礼物中挑挑拣拣,随手递给身边候着的丫鬟去归置,又选了盒质地上乘的金粉色珍珠出来,递给懒懒的依偎着自己的闺女,“穿成串儿给你缠小髻髻吧。”
“这个颜色的我有两条了,不如配上长长的银链子和宝石坠做额饰啊?做两副一样的,我跟娘亲一起戴。”姚萱把盒子递给丫鬟收着,自己则在武氏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
姚萱上辈子亲缘浅,父母意外亡故时她还不记事,之后为了父母留下的赔偿款,爷家和姥家两边闹翻了,她自此相当于没了母系那边的亲戚。
爷爷孤老一人把她拉扯大,在她高护毕业没多久,老爷子也去了,她自己在繁华的首都奋斗成了高标的大龄剩女,直到车祸过世都还是个单身狗……
所以对于胎穿到武氏肚子里的姚萱来说,这辈子十分疼爱她的姚侯夫妇,那就是她最亲的爹爹娘亲了。
而且姚萱前世已经是高级的护师、育婴师、营养师了,和婴幼儿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模拟一遍正常孩子的幸福成长日常,那真是毫无违和感的,她也十分的乐在其中……
“也好。”武氏不知自家闺女的心思已经飘忽了,闻言饶有兴趣的想了想,让丫鬟另取了一小匣子宝石来配,然后把看过的礼单递给了身旁侍立的李嬷嬷。
李嬷嬷是个四十几岁的小个子妇人,神色严肃、容貌平平,她接过夫人新递来的礼单一看,原来是与已逝老夫人的娘家有亲的一户,来人和礼物她还都是见过的,就有些刻板的躬身开了口:“夫人,这家原也是府里的老亲,送来的礼物老奴之前亲眼见了,有一个带果实的莲花摆件,质地好寓意更好,不如验看验看摆在屋子里?也是时候换上这些了。”
武氏忽然听得李嬷嬷这句,原本柔美的笑颜一窒,忙双手捂上了姚萱的耳朵,然后抬眼含怒的看向了李嬷嬷:“姑娘面前,是能说这些个的吗,嬷嬷今天是累昏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