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蛇鼠之争。蛇与田鼠互为敌对,蛇吃田鼠,而一旦到了冬季蛇进入休眠期,田鼠反过来会将洞里休眠的蛇扒出来吃掉。因此理论上讲,庄稼地里蛇与田鼠的数量应该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经常会出现的情况反而是‘有蛇无鼠、有鼠无蛇’。”
“原因在于,蛇与鼠的这种简单对应关系,很脆弱。”
“这和当今天下局势很相似。”
赵渊一边说,一边又落下一颗棋子。期坪之上,黑白两色棋子相缠相杀,境况极为惨烈,都可争胜,却都无法争胜。
“如果两者数量刚刚处于平衡状态,那便罢了。一旦蛇的数量多出了一条,哪怕仅仅是一条,两种生物之间的平衡状态便会向着不平衡的方向快速发展。多出来的一条蛇会使得蛇种群的总体食量、战斗力、繁殖力等都提高一点点;而作为其敌对方田鼠则维持不变。此消彼长之下,有蛇无鼠的极端情况会很快出现。”
“这种变化的速度,从平衡状态的微小差异,到有蛇无鼠的极端情况,只需要很短时间。当然,蛇一旦多了,獴也自然就来了,这就属于另外一个话题了。”
“我赵国,便是这个故事里面的蛇。”
“当今天下大势,我赵国和其余国家的合力形成均势,无法分出强弱。但是一旦我们击溃了这支燕国军队呢?”
赵渊说到此处的时候,没有落下棋子,而是将棋坪上幕僚所执的黑棋拿下来一颗!
幕僚一惊!那一枚黑子位置偏僻,并无大用。然而围棋黑子白子,所争的恰恰便是一目两目之间的微小差距。
幕僚连忙说道:“赵大人,这如何使得?下棋岂有将对方棋子拿下棋坪之理?”
赵渊洒脱一笑,将那枚黑棋放了回去,却摸出两颗白棋棋子来,连续下在了关键之处。
这一次,那幕僚不做声了。
围棋显然不是这么下的。
既没有把别人棋子拿下去的道理,也没有自己连下两步对手才下一步的道理。
赵渊笑了笑,缓慢的喝了口茶水,说道:“我赵国便是这白棋。”
“围棋棋盘上共计三百六十一目之多,你我二人已经接连落子两百余颗,棋局已至收官。便是我拿出你一粒黑棋,或者我连下两粒白棋,一时间也看不出局势来。”
幕僚摇头:“然而大人连下两子,这本来均衡的局势就打破了,这这,再下下去,我将全盘皆输。”
“不错。我们这个千人队,就是多出来的这枚白子。”
“在每一颗黑子白子的价值都相互对应的情况下,在每单位力量的蛇与鼠都相互对应的情况下,多出来的一枚白子,多出来的一条蛇,就有了足以掌控全局的力量!”
“这是一种在宏观层面上看不出来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会飞速膨胀,并将很快成为决定整盘盘面局势的力量!”
赵渊说罢,蛮不讲理的连下两子,将幕僚的黑棋杀得溃不成军。
一局奇怪的围棋下完,赵渊将棋坪一推,站起身来,对账外的士兵说道:“传令下去,击溃燕国的五千军队之后,回军岳家村修整。到时候营房应该也建好了,便在岳家村迎接马服君大人授予圣卷。”
传令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却又进来了:“报!”
“讲!”
“禀报大人,门外来了一个形貌普通,背黑色碳条的村户,要面见大人。”
“来者何人?”
“回大人,那人自称来自岳家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