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指教!”
张玉林举步走到台下摆放的神案前方,净手、焚香、清点礼器、祭品,按照规矩将礼器、祭品一个个摆好,然后诵祝词,焚香、祭酒。
整个流程如同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韵律,优雅华丽,如同祭礼科仪的典范。
完成祭礼之后,张玉林再次行礼,再请指点不足。
吕山长脸上难得的浮起了一丝微笑,朝张玉林点了点头,“不愧是名门之后,一套祭礼分毫不差,更难得的是举止优雅华贵。你这本事,放在当朝礼部当中都不差了!”
“先生谬赞了,弟子愧不敢当。”张玉林谦虚了一句,便躬身告退。
张玉林意气风发的走了下来,路过白小楼身边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昂着头,挑衅意味很重的看了白小楼一眼。
“嗤!”
白小楼实在是忍不住笑,只觉得张玉林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祭礼玩得再漂亮,有个屁用?
“白兄为何发笑?莫非我刚才的祭礼还有不当之处?那就请白兄演示一遍,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呀!”
张玉林恰当的抓住了机会,直接向白小楼发难。
白小楼的发迹过程,梁城无人不知。
白家本是寒门出身,白小楼短短的几个月声名鹊起,甚至还成了名门士族。但是这底蕴自然就差得远了。
白小楼有今天这般实力,除了天资之外,必定大部分时间都放到了修行上。哪有时间关注所谓的“祭礼”?
张玉林可以肯定,白小楼绝对不熟悉“祭礼”。能够让白小楼出个大丑,张玉林自然乐意至极。
“呃?”
白小楼明显的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张玉林竟然会拿这个“祭礼”来发难。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白小楼恐怕要丢脸了。”
“是啊!白小楼本是寒门出身,哪里懂这些?”
“虽然不懂祭礼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白公子声名赫赫,如果被人说‘不知礼’,确实声名有损啊!”
“张玉林这小子,竟然这么阴毒?这一下直中要害啊!”
广场上嗡嗡不停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安静!”
吕山长一声大喝,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白小楼你就上台一试吧!”
吕正元虽然知道张玉林有些居心不良,但是他觉得白小楼一路走来,走得太顺了。挫一挫锐气,让他消去娇纵之心,知耻而后勇,也是件好事。
“呃……好吧!”
已经被吕正元点名了,白小楼也只好起身。
“白小楼,我会好好看着你,看怎么丢脸的。”
张玉林嘴角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
“丢脸么?嘿嘿!”
白小楼心头一阵冷笑,“想让我丢脸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那些书,都是白看的?”
白小楼挺身而起,昂首阔步,从容不迫的踏上前台。
“祭礼么?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祭礼!”
在神案之前凝神片刻,白小楼动了。
优雅而古朴的动作,沧桑而旷远的吟诵,激昂而悲怆的神情,展现着亘古以来,生民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寄托着生民战胜困难,开创未来的信念。
一套古朴、庄重、恢宏、壮丽的祭礼从白小楼手中展现出来。
随着白小楼的每一个动作,一股莫名的气息自九天之上垂落,笼罩着整个广场。
一时之间,众人仿佛看到远古先民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的景象,仿佛看到了万民移山填海,开荒筑城的景象!
如同远古中带领先民披荆斩棘的先贤,如同教化先民渔樵耕织的圣皇,一路艰辛,一路不屈,一路无畏!古老而又高贵,神圣而又悲壮!
“这……这……”
吕山长的脸上越来越震惊,越来越激动。
当白小楼古朴的祭歌吟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吕山长豁然站起,泪流满面的仰天高呼,“社稷之沉重!皇天后土大祭!这才是祭礼!这才是祭礼啊!”
吕山长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台下众人虽然看不懂,但也觉得白小楼的祭礼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却没想到吕山长对白小楼的评价这么高。
“白小楼居然精通祭礼?真是出人意料啊!”
“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这下张玉林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张玉林脸色铁青,死死的捏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