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那深宫里被困了一辈子,她总算能出来了,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与自己的丈夫孩子走在这繁华街道上。
深吸了一口气,秋高气爽,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新之感。听着耳边的吆喝声,行人的笑声,只觉这日子鲜活了许多。
“大郎,我们走走吧……”
看着鼻涕等人弄来了车架,她本能地抗拒,“汴州因汴河出名,此正值秋日,老圃黄花,枫叶正红,这汴河边的风景甚好,我们看一看?”
李承乾点头,细长眸子里凝出温情,“都听你的。”
两个小的欢呼了一声,在船上这久都把他们憋坏了。难得出宫,虽然心情有些沉重,可孩子到底是健忘的。好奇地睁着眼睛四下打量,这样的市井生活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新鲜的。
听到母亲说要在这里闲逛,立刻欢呼了起来。
留下几人前去打点,就在这汴河码头寻了一家不错的客店,把行礼都送过去,带着鼻涕与憨牛,还有几个侍卫婢女便沿着汴河段的运河堤岸散步起来。
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四下转着,看什么都新鲜。看见民间艺人的各种表演惊叹极了,宫外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们从降生起几乎就一直在深宫里拘着,从未见过这样好玩的事。
“喷火,喷火啦!”
李香挤开人群,她的贴身婢女忍不住惊呼,“公,不,二姑娘,您慢点!”
“嘻嘻,怕什么?”
李香胆子大,见弟弟缩在母亲身边,忙又跑过来,拉过他的手,道:“跟阿姐玩去!那个人会喷火呢!”
李谂小脸严肃,如老学究,“阿姐,那是他们嘴里有火油。”
“啪!”
李谂被吃了一记爆栗,只见李香挥舞着拳头,凶恶地道:“难道我不知道吗?”
李谂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阿姐的科学都很差,连二次方程都不会……”
李香红了脸,小.嘴一撅,道:“人各有所长,哼,我会作诗词,你会吗?李谂,你胆子不小,居然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着便伸手去抓李谂,挠着他的痒痒,“咯咯”的笑声传出老远,“阿姐,我,我错了,我错了……”
杨晓然看着两个孩子的嬉闹,忍不住笑了起来,“六儿和七儿的感情可真好。”
李承乾垂下眼,喃喃道:“再留几年也该嫁人了……”
“恩……”
杨晓然看着嬉闹着李香,“不知不觉六儿也这大了,七儿都十岁了呢,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她侧头去看李承乾,见他黑发中多了不少发丝,喃喃道:“我们也老了……”
他牵着她的手,看着嬉闹的两个孩子,道:“总觉这辈子跟你还没过够,好似这二十多年也是弹指一瞬间,不知不觉就跟你有了七个孩子,不知不觉我们就有了孙儿,孙女,不知不觉……”
话说到这里便又停住了,李承乾望着熙攘的人群,牵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喃喃道:“若有来世,我还要娶你为妻。”
他清冷的眸子微微有些发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话让她心尖发暖却也发紧,被他攥着的小手反握着,“若有来世,药香还愿为你妻,为你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他伸出小手指,注视着她的双眼,道:“拉钩……”
她脸一红,见四周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拍了他的手,道:“都老头子老太婆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丢人不丢人?”
“拉钩!”
李承乾重复了一遍,显得很执著。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拉过她的手,勾起她的小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你的下辈子我也预定了。”
说着便露出一丝笑容,“我会找到你的。”
霸气的宣誓让她心里发暖,勾住他修长的手指,低声道:“你若没遵守约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秋风起,吹起她的发丝,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下来,在她脸上镀起一层金色,略带病容的脸色好似也因此变得好起来。
周围喧嚣依旧,可她却觉所有都静止了。
只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繁华街角的人群好似在消失,只剩下了她和他……
深情而又凝重对望!
当空许愿,来世还愿为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