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厚重的殿门阖上,倒是将风雨完全阻隔在外。
殿内的软榻上,太后身穿一袭暗红色的绣花寝衣,慵懒的斜靠在美人靠,长发如瀑,斜落肩上。
她的衣襟拢的严丝合缝,但是面色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绯红。
“什么事情,非要这大半夜的来?”她轻轻的抬手碰了一下嘴唇,打了一个哈欠。
“回娘娘的话,是镇北王府传来的消息。”陶嬷嬷赶紧将已经在她掌心攒的有点变形了的密信呈上。
靠近了太后,陶嬷嬷顿时闻到了太后身上常带的香气之中似乎混杂了一丝其他的味道,如麝似馥。
她偷眼看了一下太后,靠近了,才能见到太后的眼角还带着几分水润光泽。那眼中的凤眸朝她斜来,竟是带了几分勾人的风致。
陶嬷嬷饶是女子,也看得心神一荡,赶紧将眼眸垂落下来,不敢再看。
今夜宫门落锁,院中除了心腹再无他人,真的是那个人来了。
只是平日里那人虽然来与太后相会,不过不敢留宿宫中,而今日却明目张胆的留了下来,看来是太后心情大好,顾忌也小了许多。
陶嬷嬷出宫办事,才刚刚将消息带回。
太后将陶嬷嬷手里的密信接了过去。
趁着太后看信,陶嬷嬷的眼神偷偷的看向了帷幔的那一端。
层层帷幔落下,阻隔住她的视线,但是眼尖的陶嬷嬷还是在帷幔的间隙之中看到了人影晃动。
许是被陶嬷嬷的目光所摄,那人很快的就退远。
若是陶嬷嬷不看过去的话,估计那人会撩开纱幔来窥探一番。
真是个不守规矩的。
陶嬷嬷的目光一淡,她收回目光,若真是个守规矩的,又怎么敢深夜留宿宫中。
太后平日里谨慎小心,就怕被镇北王抓住把柄。今夜此人敢留宿宫里,除了太后心情愉快之外,怕也是此人的怂恿。
“陈良可真是不让哀家日子好过啊!”太后在看完密信之后,气的将那一张纸扔了出去。
纸张略轻,太后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也不能将纸扔远,只是晃晃悠悠的飘落在地。
陶嬷嬷赶紧将纸捡了起来,凑近了琉璃盏,取掉了灯罩,将纸引燃,随后将烧着的信丢入了香炉之中。“娘娘息怒。”陶嬷嬷做完这些之后躬身说道,“平章侯身边还是汇集了点能人,想来陈良的毒计不会那么快的得逞。平章侯既然能用三年的时间替太后谋得大片疆土,也不
是那么容易就被陈良摆布的。”
太后坐直了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拿手拍了一下软靠。“陈良让慕容如玉去刺杀杜宪。”太后恨声说道,“真是一箭双雕。慕容如玉离京之前曾秘密投入哀家这边,唯一的条件便是求哀家保护他的家人,哀家应了。他表面是替陈
良做事,其实是哀家这边的人。若是慕容如玉不肯刺杀杜宪,则必然引起陈良怀疑。”
“那可如何是好?”陶嬷嬷赶紧问道。“这样岂不是就暴露了慕容侯爷了?”太后拧着眉,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