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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考试,对于寒门学子来说,是鲤鱼跃龙门。对于他们这种高门子弟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考上了锦上添花,没有考上也无伤大雅。
但陆执始终记得宁蓁认认真真给他说,她想去B大时的模样。
他已经有很多很多配不上她的地方,过去无法改变,他总得给她承诺一个未来的。
手机放在沙发上,凌晨四点都始终没动静。
他眼睛漆黑如夜色,烦躁得想把这玩意儿摔了算了。
才两个月,她就把他忘了?
他快要气笑了,简直气得睡不着!
他下意识就想订回A市的机票,但是到了最后一步,他却只能皱眉把手机放回去。
陆家在进行股份交接。
陆明江油尽灯枯,自知活不了多久,他和陆执哪怕有再大的恩怨,陆执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股份全部转让给陆执也是意料中的事。
秋灵至今毫无动静。
她没有进陆家祖宅的资格,这几个月特别安分。
陆老爷子看出陆执心不在焉,淡淡然给他说:“你再急,也得等这一切办好了再回去。否则你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口棺材和乱糟糟的陆氏财团。你有那个能力把棺材埋进土里,不知道有没有自信把陆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不可能的,他这次回来,一切都在重头学。
陆老爷子翻了翻他带回来那几本书,沉着对郑姨道:“拿出去扔了,别让他知道。”
他这个孙子犟,骨头硬。
但纵使有再硬的骨头,他也有软肋。
一戳就疼得撕心裂肺的软肋。
这一晚陆执一夜没睡。
——
春节过了三天,喜庆的氛围总算有所消退。
还有七天时间三中就要开学,再舍不得孩子,也必须和她告别。
外公和外婆亲自把宁蓁送上去机场的大巴:“蓁蓁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她用力点点头,抱住外婆:“你们才要保重身体啊,外公老是咳,少喝点酒。外婆失眠的话,别吃安眠药,吃点中药慢慢调理。安眠药有上瘾成分,吃多了不好。”
“好好好,到了A市记得打个电话回来啊。”
“嗯。”
风景一路倒退。
她捏紧手中的手机,轻轻绽了一个笑意。
就在前两天,她做了个不得了的决定,没有给陆执打电话,也没有发祝福短信。
天南海北,没有人去不了的地方。
她悄悄改了机票,先飞往B市。
不知道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多惊讶啊?
少女撑住下巴,眼里亮晶晶的。
她想亲自给陆执说一声迟来的新年快乐。
顺带去B市看看,试试能不能想起什么。
下午三点钟,她到达B市。
飞机上她已经想过了陆执的住址问题,她不知道他的住址,但没有谁不清楚陆氏财团的总部办公室在哪里。
她可以去总部问问或者等他。
她的打算一部分正确,另一部分却出现了偏差。
陆氏的总部很好找,几十层的摩天高楼,巍然耸立。但人家前台根本不让她上去……
她顶多在一楼的普通咨询处徘徊。
前台小姐笑得很礼貌:“您有预约吗?或者邀请函推荐函?”
“……没有。”
“那么抱歉,只有前台收到电话才能让您上去。另外,您向我打听陆家在哪儿的消息,我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能泄露,请谅解。”
宁大学生蓁,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社会社会……
原来事情不止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命运多奇妙,原本他们该是全然不在一条路上的人。
她生命最长才走到19岁,大二刚刚开始,没想到见他一面都这么难。
难免有几分懊丧。
外面是苍白的天色,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没办法,只能选择给陆执打电话。
才拿出手机,衣摆上的小绒球被人扯了扯,她低下头看,一个八九岁大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怯怯喊她:“姐姐要买一枝花吗?”
她小手上拿了好几枝寒梅。
香气怡人。
很聪明的小姑娘,她知道这里有钱人多,在这个大楼外面卖花特别好卖。
长得可爱的小孩特别讨喜,宁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好呀。”
小姑娘伸出小胖手,才递了一枝出去,手中剩下的猝不及防被人全被抽走。
小丫头眨巴着眼睛抬头看。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漫不经心把玩着寒梅枝条,对着旁边的姐姐弯了弯眼睛,笑得有点儿坏:“我全买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