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谨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以后不会了,我应该早点过来。”
沐元瑜又笑了:“殿下现在来一点也不晚,我都没想到,差点以为是骗子呢。”
“殿下,你见过宁宁了吗?宁宁是我起的小名,他生在这时候,我希望南疆早日平定,我的家重新安宁下来,就这样叫了。”
朱谨深应着:“宁宁很好。见了一眼,他尿了,就被抱走了。”又道,“他生得像你,笑起来的模样尤其像。”
“母妃也这么说。”沐元瑜笑道,“不过我可看不出来,他那么小呢。我倒是想要他像殿下,也像殿下这么聪明就好了。”
朱谨深道:“嗯。”
他话一直不多,只是眼神不曾稍移过。
“殿下,你是不是累了?你身上还伤着,要么先去休息罢。母妃给你安排居处了没有?”
“安排了,我不累。”朱谨深停了一下,征询她,“我能坐到床上吗?会不会碰着你?”
“没事,我都好了,只是母妃叫我养着,还不许我出门。”沐元瑜说着,往床里侧挪了挪。
朱谨深撑着椅搭站起来,把自己换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臂。
沐元瑜弯了眼,欠身接受了他的拥抱。
才洗浴过还带着微微水气的少女的馨香身子拥在怀中,朱谨深慢慢闭起了眼睛。
他终于满足,但又很不满足。
他错过了她最困难最要紧的时刻,这遗憾或可弥补,但不能重来。
他本该全程参与,此刻却只能接受这错过。
这令他即便终于奔万里而来,将她抱到了怀里,心下也还是扯着丝丝缕缕的疼,无计可消除。
但这疼与在京里又不同,泛着安心,再没有那辗转难眠的焦躁。
沐元瑜嘴上从来不提,实则也很想他,过一会才轻声重新开口道:“殿下,你还没有告诉我,皇爷为什么肯放你来的事呢?”
“殿下?”
她觉得不对了,抬手摸摸朱谨深的脸颊,见他还没有反应,捧住他的脸侧头一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垂着,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沐元瑜吓一跳,忙伸手放到他鼻下,试了试他的鼻息,见悠长正常,方明白过来。
这是——就睡过去了?
他是累成什么样啊。
她张嘴想叫人,望望他安然的睡容,又不大舍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往背后塞了个迎枕,然后静静地抱着他,由他睡了一会。
直到滇宁王妃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进来要撵人。
一见两人姿势,她脸先板了起来。
“母妃,他睡着了。”沐元瑜忙解释,又悄悄道,“母妃把殿下安置在哪里?”
“这不要你操心,你安生呆着。”
滇宁王妃说着,就指挥人,难为朱谨深睡得熟,一直都没有醒,就这么被安置到门外的软辇里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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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的时候,是十日后了。
沐元瑜心下其实奇怪,她后面知道了朱谨深就住在前院最阔大位置最好的一处客院里,不知为何却没再来看她。
鸣琴回来解释道:“二殿下腿上伤得不轻,下不了地了,得养一阵。”
那也可以叫人抬过来呀。
沐元瑜心下嘀咕,她当然不是不想朱谨深好好养伤,只是觉得以他的脾性,是应该让人抬着来同她说说话的。
她倒是想去问问,只是她还在月子里,哪怕几步之遥,滇宁王妃也不可能放她踏出房门去受风,直到忍过了这最后的十天,方得了自由,忙往前面去了。
她寻进去时,朱谨深正坐在床上,两条长腿规矩笔直地分开伸着,大约是才上过药,看得出没有穿亵裤,上面盖了层薄薄的绒毯,看上去确实是个养伤的模样。
只是他的腰也很挺,没靠着床背,是个有点别扭跟呆板的姿势,所以如此,是因为——
一个大红襁褓放在他的身侧,柔软的包被摊开来,露出里面穿着小红褂的肉团子,朱谨深正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
宁宁应该是才吃饱喝足,很有精神地咿呀着,还伸只胳膊挥着。
朱谨深有点迟疑,伸出一根手指去碰了碰,宁宁眼珠转着,一下就把他那根手指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