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来瑶儿不定怎么盼着你呢,她如今出不来,你去瞧瞧她也好,姐俩个说说你们的私话儿,比在我这儿支应着强。”
怀真眨了眨眼道:“刚进来的时候瞧见外头正往府里头送活鱼呢,我探头瞧了一眼,好家伙,一条足有二斤多,活蹦乱跳的,丫头当时就想,今儿可有口福了,一会儿非蹭在老太太这儿吃饭不可,不想老太太却不留,想来是舍不得那几条活鱼也未可知。”
几句话说的老太君笑了起来,指着她跟张婆子道:“你瞧这丫头一张嘴刁的,说的我成了抠门的老太婆了,连条鱼都舍不得给她吃,你放心的去吧,一会儿我让灶上做好了给你送过去,管饱你今儿晌午吃个够,不禁今儿晌午,一会儿你家去的时候,还让你捎带两条回去,给你哥也尝尝,省的我这儿临老临老却落下个抠门的名声。”
怀清笑道:“您老最大方,丫头这儿先谢了。”
老太君挥挥手道:“快去吧,再不去笑的我这张老脸都酸了。”
怀清这才退了出去,刚出老太君的院子,就给叶儿一把抓住:“姑娘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小姐就让我去狮子胡同找你去了,快着跟奴婢走,我们姑娘等着呢。”
说话儿拽着怀清就往叶若瑶的院子去了,一进屋就道:“来了来了。”婆子打起帘子,怀清刚进去,就给若瑶拉着手坐在炕上道:“怎这好几天不来府里走动,倒让我好生盼望。”
怀清略打量她一遭,虽不能下地,气色却比那些日子好了太多,以往堆积在眉梢眼角的沉郁之气也没了,眸光流转更显的眉眼盈盈。
怀清暗暗点头,笑了一声道:“我可比不得你这位大小姐,凡事都有人打点妥当,半分心都不用你费,我家就我们兄妹俩,我哥忙着他的公务,家里一大摊子事若我不操持,还能指望谁,又赶上过年,更忙了十分去,哪有空出来。”
若瑶却不上当,笑道:“你少那这话糊弄我,便你哥忙公务,你跟前还有个甘草呢,你张家也没什么亲戚了,用不着预备年礼往来,且过了年,你哥就要去南阳县上任,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天天忙成这样,只不定是你懒了,不想出门,故此寻了这么个借口来搪塞,不信,我问甘草便知。”
说着看向后头的甘草道:“你说说,你们家姑娘这两天在家都做什么了?”
甘草瞄了怀清一眼,却听若瑶道:“你别瞧她,只实话实说便是。”
甘草只得道:“昨儿上午在家看了半天书,下午守着药锅子,制了半天儿药丸子,今儿一早上裁了红纸,写春联福字,还没写完呢,张妈妈就来了。”
若瑶噙着笑歪头看着怀清道:“忙,可真忙,忙的还有空捣鼓你那些药丸子。”
怀清道:“你可别小瞧了,那些药丸子都是能救命的。”
若瑶道:“行,知道你是神医,可你这个神医是不是也该给这个病人复诊啊。”
怀清笑了:“是该来复诊,我瞧瞧你的脚。”
叶儿听了忙过来把搭在若瑶腿上的锦被撩开,裤腿小心褪了上去,怀清伸手仔细摸了摸,点点头道:“长得不错,过了十五该能下地了,之前还要记得每天换药按摩。”
叶儿道:“我记着姑娘的吩咐呢,每天给我们小姐按摩换药,一天都不敢落下。”
怀清点点头道:“叶儿做的真好,将来若瑶姐姐好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一句话说的叶儿眼睛都发亮了,拨了拨自己的鞭稍:“我给姑娘倒茶去。”转身出去了,奉了茶顺道把甘草拽了出去,屋里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若瑶握着怀清的手道:“人都道我命好,生在这样的锦绣宅门,其实若我能选择,倒愿意跟妹妹一般,如今有些事儿也就不想再瞒你,我这脚是我八岁那年摔断的,不是我自己摔的,是我娘推的,当时我还不明白,只说是我娘不小心,后来才知原因,当时夫人还活着,夫人怀身孕的时候,我娘串通兰姨娘,给夫人下药,已经五个月的孩子落了,是个男胎,老太君震怒,严查此事,兰姨娘心里惊怕,上吊死了,我娘便把错处一股脑推到了兰姨娘身上,虽未惩处,从此爹却再不来我娘的屋子。”
说到此,咬了咬唇道:“妹妹如此聪明,想来后面的事儿也能猜的出来,人言虎毒不食子,我娘却忍心让自己的亲闺女变成跛子,只为了争宠,后来我爹知道,娘自知再无指望,也走了兰姨娘的老路。”
怀清听了不觉暗暗叹息,虽知此中必有缘故,也没想到竟是亲娘,这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怪不得叶若瑶之前那样的性子,搁谁也想不开啊,这内宅争宠真挺可怕的,光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若瑶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妹妹,我这一辈子都是个跛子,故此,我倒愿意生在寻常人家,即便日子贫寒,有个疼着自己的娘,比什么不强,今儿说这些,就是想妹妹知道我的心,从那天你帮我接骨开始,在若瑶眼里心里,你就是若瑶的亲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