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刚我说过什么吗?”这时,苏凌突然冷笑着说道。
宁氏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冷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当年你怎么设计陷害降我跟我娘怎么赶出去的,就自然也要你们尝一尝这个恶果。”
苏凌说这,勾唇一笑,扬声说道:“想必苏尚书大人,还不知道,你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轰…”苏友德只感觉自己脑海中,像是被人扔了定时炸弹一般,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而宁氏亦然,木然着一张脸,表情实在是僵硬得不行。
“怎么样?这个消息够不够把你的女儿给赶出去?当年你怎么去的别院,怎么跟宁国公合谋杀害我外公,怎么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嫁祸给苏尚书!这些事情一步一步的,完全就是你们父女两计划好的!”
“不愧是父女,同样都是一副蛇蝎心肠!就因为我外公当年和宁国公意见不合,这都离开京城了,时隔多年之后,竟然还记着当年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得知我娘嫁进了苏家,而也想要名节被毁的你嫁进苏家,更是利用自己权势,助你上位,将我外公谋害,将我哥先是弄得痴傻,后用大火想要烧死他后来呢!后来我和命大,回来了!你又设计让他进入军营,给他泼脏水,最后让他生不如死的过了这么些年。而我跟我娘呢?你的女儿看上了我的未婚夫,从而设计我!最后把我们赶出家门。”
“这还不算,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有你在,有这样让人心寒的爹在,这样的苏家我们母女也不遗憾,可我们拿在手中唯一值钱的东西,都被你派人给抢了去,当时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到现在,我们母女早就不在了吧!”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没解决我们母女,我们母女也会在大街上自生自灭?沦落为乞丐?”
“可如今呢?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后悔,没亲手解决了我们,以至于埋下了这种隐患?呵呵…看看你这张脸,多么的高贵,多么的美!就跟那花季少女一样,可我娘呢?四十不到,就活成了六十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说完,苏凌话锋一转,看向苏友德,道:“还有你,我外公当年是怎么照顾苏家的?我娘是怎么嫁给你的?乌鸦善有还哺之恩!可你呢?是怎么对待我娘的?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是吧?没有我外公一家,没有我娘,你现在能有如今的位置吗?别跟我说什么全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当初没有我外公的资助,你就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是你把这宁氏带回家门,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怎么样?被人戴绿帽子的滋味好受吗?喜当爹的滋味好受吗?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爽?我看你还有必要弄清楚一下,你那多年的儿子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吧?”
“如今我跟我哥兄妹俩被赶出了家门,若是宁氏生的女儿跟儿子都不是亲生的,那你就注定孤独一生吧!作为你曾经的女儿,不要太感谢我帮你查清楚这个事实!”
苏凌说完,冷哼了一声,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把这些委屈都说出来,自己的心里也难受。但更多的却是释然,是轻松!
楚流胤把苏凌心里的委屈看在眼里,无声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无声的安慰着。
苏喆的眼眶也是红彤彤的,都说男儿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怨恨,突然之间瓦解了!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而苏友德此时也是被苏凌说的张不了口。
但心中更多的也是愤怒!此时心里就想有一把火在烧一样。走到那宁筠的身边,扬起手在她的脸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下去,宁氏的脸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记,嘴角也染上了一丝血迹。
“贱人,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呵…呵呵…是谁都比你这个窝囊废的好!”宁氏不屑的说道。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破罐子破摔吧!
“你个贱人,说清楚!要不然今日就完了你的命!”
“来啊,要了我的命啊,反正事到如今我活不活得成还不清楚,与其被关进牢里,倒不如你现在掐死我啊!”宁筠也冷声说道。
“苏大人,别激动,别激动!如今这宁氏可是犯人了,要被关到牢里的,时候你可以去探监。现在退堂课!”黄大人开口说道。
话一说完,立即就有人把宁氏押了下去。
苏友德神情颇为德颓废,看着苏喆和苏凌兄妹两,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儿,阿喆…我…”
“尚书大人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就当作我跟我哥已经死了,而你还是回去守着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一起过活吧!对了,听说你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嫁进陆家了,恭喜啊!”
众人:“……”
看她说话时表情无比的坦然,但任谁都听出了她的嘲讽。
退堂之后,众人散去。
走出衙门的那一刻,就像是新生了一样。心情大好,之所以这么顺利,全都归功于楚流胤。
这时苏凌问道:“楚流胤,你最后扔给宁国公的是什么?”
苏凌知道,前面说了那么多,其实都不能真正的扳倒宁国公,这人很狡猾,就连一封信都是假借他人之手,就说明这人其实喜欢给自己留余地。
而最后压死他的一根稻草,就是最后那本账册。看宁国公当时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这账册被他藏的有多么的阴秘了。
“宁国公,跟别国的朝臣之间有往来,宁国公此人喜欢去花楼,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家中美妾无数,还频繁出入花楼,只为见一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闻言,苏凌和苏喆都惊讶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事。
这可就不是单单的私人恩怨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属于国家大事了!
“所以那账册是?”
“跟别国的来往交易记录!”
苏凌冷哼了一声,道:“可真是活该!”
“嗯!那些不愉快的人,咱们就不说了!”楚流胤道:“如今已过了午时了,家中定然是吃过了,不如咱们酒楼吃!”
“好啊,解决了大事情,我这吃三碗都没什么问题!”苏凌笑嘻嘻的说道。
苏喆和楚流胤都一脸加无奈的看着她。
楚流胤带着苏凌和苏喆去了最近的酒楼,三人一进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楚流胤本来就是个发光体,如今还带着苏凌,就更惹人注目了。
而如今这些人讨论的事情竟然都是苏凌今日击鼓鸣冤的事情。
这些人说的绘声绘色的,好像亲临现场了似的!
对于这些,苏凌也是一笑置之!
吃过了午饭,苏凌就跟着回了楚王府,苏喆则去找林青青去了!今日林青青跟楚璃两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们去衙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没去瞧一眼。
回到楚家,楚王妃和老祖宗便问起了苏凌今日的情况。
苏凌含笑着说道:“有楚流胤在,事情进行的特别的顺利。”
“哼,宁国公那老匹夫,朝廷中不知多少人吃过他的闷亏,就连丞相大人也不例外,皇上要不是占着他是功勋的后人,早就把他给撸下来了。”
听到撸下来几个字,苏凌顿时就笑开了,于是把宁国公与他国家的臣子有来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楚王妃和老祖宗一听,顿时觉得这种乱臣贼子,就应该早早的就打杀了才是。
还有那宁氏的事情,苏凌也一并说了,老祖宗和楚王妃也是唏嘘不已!
楚王妃拉着苏凌的手道:“凌丫头,以后嫁进咱们楚家,胤儿就只你一人。你不我好担心那些妾室。”
闻言,苏凌微微一笑,道:“这能被抢走的,就不是我的!”
“说的是!”老祖宗拍着苏凌的手道:咱们楚家的男人都专情的很!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
苏凌点头微笑,脸上也有些微红,想着楚流胤的身体,于是问道:“之前楚流胤跟我说过,这帮他看病的大夫,正在赶回来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柯瑟大夫啊,年前是回来了一趟,给胤儿看了下身体,说暂时没什么事,于是就说去找他始^_^师兄借一样东西,然后就又走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听见这话,苏凌眼中也闪现出了失望,道:“那这柯瑟大夫的师兄在哪里?知道吗?大家帮忙一起找,或许更快一些。”
“这个,便不知道了,他的那位师兄是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的很。”老祖宗说道。
闻言跟苏凌有些失望,楚流胤的身体,拖一天是一天!生怕某一天突然又变了,她可还记得当初在悬崖底下,楚流胤那虚弱的模样!一起力气都没有。真叫人心疼。
“放心吧,胤儿的身子骨,会没事的!”楚王妃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吧!”苏凌道。
苏尚书家。
找你,宁筠被带走了之后,苏颦儿便在屋子里着急的团团转,这会儿见苏友德回来,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爹爹,你去见了我娘了吗?娘怎么样了?怎么没跟爹爹一起回来?”
苏友德本来就在气头上,自己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这一刚回来就见到苏颦儿。
想着自己竟然疼了别人的女儿这么长时间,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
“滚!给我滚出去!”
苏友德怒吼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
苏颦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研究,已经曝光了。这会听到苏友德对她说这种话,顿时嗲声嗲去的上前,伸手去挽着苏友德的胳膊。
要是平时苏友德肯定吃他这一套,可如今知道面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女儿后,这苏颦儿这一靠近他都觉得恶心。
“滚开,你这个野种!”
野种两个字,瞬间就刺激了苏颦儿,要去拉着去友德的手也瞬间僵硬了下来。
心中暗暗猜测,该不会是那件事情让苏友德知道了吧?
“爹,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骂我是野种?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苏颦儿说道。
可她不提从小看着长大的好,一提,苏友德顿时就想到自己被带绿帽子了多长时间。
当初这苏颦儿就早产了一个多月,但是出生后却很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当时他还因为这个欣喜过,说这孩子的命可真是大。可没想到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早产,而是别人的孩子!
呵…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自己的亲生儿女被赶出家门受苦受难,而别人的女儿,却像是宝贝一般,被他呵护着。
这是多么的讽刺。
“哼,女儿?你才不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已经被我赶出了家门,而你,只是你娘当初跟别人苟且得来的野种罢了,你也别想狡辩,你娘已经承认了,所以!你别再狡辩了!”
“滚,赶紧滚,我苏家容不下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苏友德指着大门口道。
“不,我不是野种,我就是爹爹的女儿,爹爹难道忘了吗?女儿如今已经跟陆国公府的公子定了亲了!女儿嫁过去可是会帮爹爹的!”
苏颦儿说道。
不管如,此时她都不能承认自己是野种不是苏友德的女儿,现如今离她成亲的日子仅仅只有小半个月了了!
那可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男人,不惜一切代价,从苏凌手中抢过来的男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她不能被赶走,不能!
她知道苏友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一定要通过这个来说服苏友德,只有保住了自己的身份,她才能嫁进陆国公府,成为下一任的陆国公夫人。
可苏友德此时哪里还会想这么多?
苏凌和宁筠说的对,他就是个窝囊废。凡事都想着靠别人去得来。
“滚!你以为你现如今还能嫁进陆国公府吗?你不是我苏友德女儿的事情很快便会尽人皆知,你以为陆国公府还会再要你?呵呵,别做白日梦了!”苏友德冷声说道。
“什…什么?”
苏颦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面色有些发白。
“爹,这种事情,可别…别乱说!”
“哼!”苏友德冷哼了一声,道:“限你今日之内,马上搬出去,如若不然,我便对你不客气!另外,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苏家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带走,若是被我发现带走一分一毫…哼!”
说着苏友德一甩衣袖,转身就走了。
而去颦儿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匆匆的往京兆府而去。
使了些银子,去了牢房,见到了宁筠。
宁筠此时脸颊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泛着淤青。头发亦是凌乱不堪,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样子。
“娘!”苏颦儿喊了一声,眼中带上了泪花。
“颦儿…娘的女儿,娘的乖女儿!你怎么来了?”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女儿不是那个窝囊废的女儿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呵呵,这件事情我们本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早就已经被人知晓!只是咱们自欺欺人罢了!”宁筠苦笑道。
“不,不可能的!”苏颦儿不断的摇着头说道。
“是啊,不可能!包括我自己也不相信,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处理了,可那人为什么还查得到?”
“娘?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如神一样的男子!楚王世子,不仅是娘,还有你外公也被拉了出来,现如今中风还被关了起来!都是娘的错,当年娘就不该那么自信,放过了那对母女!如若不然,今日也不会有如此的灾难,不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你和外公!”
“娘,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那个窝囊废已经要把女儿赶出来了,还有陆家,女儿还有半个月就要嫁进陆家了,娘,这可如何是好?”
“颦儿,你就不要在奢望陆家了,相信娘,带着你弟弟离开,离开苏家,娘还存了些私房钱,都存在钱庄里了,只要不乱花,足够你们姐弟两过一辈子的了!还有,娘在京郊有一座私人别院,在你弟弟的名下,你们就搬去那里住,房契地契都在娘的妆容匣子里,你们拿去吧!”
“娘…你…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是…早就预料到有一天,你…”
“是,苏友德是什么样的人,娘比你清楚,狡兔三窟,娘这么做也是防范于未然。”
“那娘,弟弟也不是苏友德的儿子吗?”
闻言,宁筠勾唇一笑道:“当然不是,苏友德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早就不行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来!所以,听娘的,带着你弟弟离开!陆家那边知道你不是苏友德的女儿,还有我这么一个娘,肯定是要退亲的!现在娘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是得到了,那也是一时的!”
“娘,陆大哥待女儿好,不会嫌弃女儿的出生的!”
苏颦儿固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