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数次的朝店门口张望,她还是失望了。
高振凯并没有出现。既没有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也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奇迹没有出现。
曾亚秋将工作跟同事交接完,不由自嘲笑了笑。
果然人都免不了俗,或多或少都有点做梦,抱了好的期待。
她应该知道的,人生不能靠别人,人生也不能靠幻想。她的人生也从来不存在奇迹。什么都是靠她自己。
坐在公交车上,曾亚秋戴着耳机听着英文原文广播,手指无意识在窗玻璃上划圈。黑夜里,她自己的脸映在了车玻璃窗上,一副落寞失恋的模样,让曾亚秋自己看了都心惊。
曾亚秋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不,绝对不允许。就算喜欢高振凯,她也不应该放任自己这样自怜自艾。
曾亚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于穷人来说,爱情就像是奢侈品。能够拥有,是大幸,不能拥有,那是还需要努力。
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可以与高振凯匹配的女人,至少,她可以再笑着看向他,表面云淡风轻:“高学长,你好,好久不见。”
曾亚秋的眼里已被一丝清明取代。
她现在的任务还很重,没有时间让她在这里胡思乱想,风花雪月。
至于高振凯是什么意思,她静静等待极好。
曾亚秋回了家,因为在车上已调整好心态,曾亚红倒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曾亚红打了个哈欠,对曾亚秋说:“亚秋,我正准备去睡了。你忙完了也睡吧。”
曾亚秋点点头,尽量将洗澡的动作放轻柔。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住在姐姐家里不太妥当。等到正月初三,学校能住人了,她就准备回学校去。
姐夫和姐姐都还是年轻夫妻,她在这里真的很多事,他们也不太方便。
洗了澡,曾亚秋披散着头发,穿着棉衣,将被子盖在腿上,准备看书。
不过一开始是有一点心浮气躁,根本看不下去。
于是曾亚秋靠着墙壁,头朝下,腿朝上倒立了一会。这是她自己独属的亚秋氏冷静法。
但凡她觉得心烦意乱,看不下书时,曾亚秋就会找个地方静静倒立一回儿。直到全身的血液都流向头顶,脸也涨得通红,手也酸得没法,撑不住时,曾亚秋才复回原位。
“好了,现在可以看书了。”曾亚秋自言自语道,不努力,就等着过回以前的生活吧。
*
医院里,高振凯忙完之后,一看时间,都这么晚了。
期间,倒是高母来了一通电话,催他去相亲,得知他医院里今天走不开,那也就罢了,给他约在了明天。
那时高振凯哪里顾得上母亲说了些什么。
现在忙完了,回过神来,高振凯觉得,明天的相亲,他百分百不用去了。
除此之外,谁的消息都有,但就是没有曾亚秋的。
高振凯眼里染上了笑意和意外。
没想到小丫头的胆子倒是挺大的,直接就告诉他,她喜欢他。
高振凯在洗手间里边洗手,边看了看镜子,问旁边的同事:“你觉得我的长相和思源比起来如何?”
旁边的同事犹豫了一下,这怎么说好啊,两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呀。
高振凯说:“你别担心,直说,我又不会怪你。”
同事说:“高医生,那我直接说了啊。我觉得你根本就不能跟贺医生比啊。人家是美男,而你呢,是骷髅。”
高振凯哭笑不得:“滚!”
看吧,连同事都这样说了。所以,曾亚秋这样年轻美好的女孩子喜欢他,莫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不管,曾亚秋他不讨厌,相反,心里应该也是有着喜欢的。
高振凯这心里存了点事,觉得不找个人说说,这心里还真是不舒坦。
可是跟谁说呢?当然是跟贺思源说了。思源这丫够腹黑的,下手也是快准狠,嗯,问问他吧。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贺思源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高振凯就知道,贺思源多半是没睡。
“怎么没睡?”高振凯问。
贺思源把背靠在了椅子上。一双大长腿搭在了书桌上。这么晚,高振凯又以这样闲适的态度说话,多半是闲聊的,不像是医院有事,这一时半会,估计也不能挂电话。他就干脆先找好一个舒适的姿势来听高振凯唠叨了。
“知道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白天睡了,这会不困。说吧,什么事?”
高振凯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