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寒冷的腊月初,夜市街上行人寥寥。
定国公府却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闹非常。
定国公寿诞,张家自然也来了人。
张秋池随着张峦一同登门贺寿,恰与谢迁同席。
一旁席上,则是徐永宁和一干京中权贵子弟。
朱希周被带着坐在徐永宁身边,在一干说得火热的权贵子弟中,过分安静自持的他显出几分清傲之气,然而更多的却是格格不入。
人生来好似便有气场之分,见他如此,那些权贵子弟们只偶尔客气地同其寒暄两句,见他无意多言,也都并不与他多说什么。
只在众人一同举杯时,他也跟着吃上一杯酒。
这些子弟中,不乏有酒量甚佳者,在自己桌上吃着还不够尽兴一般,又跑到谢迁那一桌上去敬酒说话。
过寿讲究的便是热闹,此举也无甚不妥之处。
可朱希周望着那些三三两两上前向谢迁等人敬酒的子弟,眼底却闪过不屑与轻视。
然心中却是莫名烦闷。
“贤弟要不要也上去说说话……”徐永宁笑着说道。
朱希周端起一盅酒吃下,道:“不必了。”
徐永宁讪讪地笑了笑。
他有时候还真摸不透这位朱贤弟的性子,说不好是清傲还是内敛,亦或是磨不开脸面。
总之就是挺黏糊的,还不易相处。
但两家有交情在,该帮忙该提醒的,他还是会听从祖父的交待,多拉对方几把的。
宴席近了尾声,一干公子哥儿们早已坐不住,有些早早告辞回了府,有几位则趁着酒劲儿拉着徐永宁去了园子里观鹤。
见一行人说笑着走远了,意识到无人叫上自己同往的朱希周觉得被忽略孤立了一般,又吃了一口酒。
这时,他瞧见谢迁独自离了席。
朱希周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谢迁出了厅堂,却见厅外一名丫鬟在等着他,二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谢迁跟着那丫鬟下了石阶离去。
那似乎是徐二姑娘身边的丫鬟……
朱希周紧紧拧眉,连饮了两杯酒,又抓了酒壶去倒酒。
然那酒壶已经空了。
侍立在不远处的一名仆人得见这一幕,眼神动了动,忙又上前奉上了满了酒水的玉壶。
谢迁跟着莲姑穿过两道月亮门,瞧见了等在假山旁一座凉亭中的徐婉兮。
“找我可是有事吗?”
谢迁跨入亭中,借着亭角上悬着的灯笼散发着的橘色光芒,笑望着那裹着浅红色披风的女孩子,道:“等在这四面着风的地方,也亏你想得出来。”
“其它地方人来人往的……虽我称你一声谢世叔,可还是不想叫人非议的。”
“你如今还想到非议这上头了?”谢迁似吃了不少酒,此时随意地靠在了亭柱上。
“……”徐婉兮语结了一瞬,才道:“就是前头太吵闹了些,想寻你说说话……对了,听说你近来在议亲?”
她既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也想问一问他的。
“是有这回事。”谢迁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对我的亲事竟也这般上心吗?”
徐婉兮脸一红,暗暗抓紧了手指:“随口问问……”
对上他一双狐狸般精明狡诈的眼睛,她此时全然不知该怎么说,该怎么问了,甚至有些没出息地后悔将他叫了出来。
“男未婚,女未嫁,皓月当空的时辰,约我来此问及亲事,却道是随便问问……”
谢迁笑了笑,看一眼亭外的弯月,复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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