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和不知是为何,还想问一下,但一碰到夫人淡淡扫过来的眼神,不禁心下一抖,哪还敢问,拉着两个伙计到一边就说起了昨日大房的事。
他说的时候,眼角余光往夫人那边瞥了一下,看夫人没说什么,知道这是他说对了,心下不由松快了些。
天老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人刚才看他的那一眼,跟爷有时候看他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太吓人了。
两个伙计很快听完,不用听明说就已知夫人的意思,且夫人说快快送去,他们一出门就马不停蹄往人家家里送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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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苏苑娘正在大肆给常府亲戚不论大小男女,但凡在族里说得上话的人家皆送去了礼。
越是刁蛮的,礼送得还要重上一分。
苏苑娘心想如此就是那家人想逞威风,一想得把礼还回来就要肉疼一番,如此她就算没白费心思了。
宝掌柜带着好些人赶到时,南和已清点好,那边爷还派大方过来催他,他一脚轻一脚重地赶到了长乐院,一见到爷还没说什么,就见爷朝他笑了起来。
这笑笑得南和心惊胆寒,不用爷张嘴就先自招:“爷,老爷,小的真没跟夫人说什么,小的就说了拿个帐簿对个帐,再让知春妹子一起做个见证,也好夫人问起来也有个交待,真没有说别的。”
他绝没有窜掇夫人给族里人送礼,他也没那个本事。
“哦?”常伯樊略挑了下眉尾,笑道:“我也没觉着你有那个能耐,你慌什么?”
南和苦笑:“爷,您是不知道,您往库房那边瞧瞧就知道了,夫人她,她……”
“怎么了?”
“她给临苏城里但凡上了点年纪的族人送礼呢,库房本来就空了一小半了,这下……”南和说不出话来了。
“那她可高兴?”
“啊?”
“我是说,她送礼送得可高兴?”
“啊?”南和眯眼耸眉,脸皱起了一团,不敢置信他耳朵所听的。
“高兴就好,”那就是高兴了,常伯樊笑了一下摇了一下头,淡道:“夫人想给家里送点东西添补家用,没什么不好的,这是她身为常氏一族新主母的恩慈,想来有个体贴亲族的主母,我族里人对她也会更为尊重爱戴。”
家主此话一出,就是不想尊重爱戴的也得尊重爱戴了,老爷不愧是老爷,南和敬佩得要死,一脸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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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常孝松那一棍子过来,被赶来的护院拦了一下身势就慢了,常伯樊退了几步,让围过来的护院把人绑了。
“常孝鲲,你没种!”常孝松当场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不绝于耳,常伯樊便让人把他关进屋子去了。
常孝松被绑的时候,蔡氏则大哭大叫着也朝常伯樊冲,护院去拦她,她嘴里叠声刺耳尖叫“常府家主欺负嫂子了”这句话不休,常伯樊则被她逼得往长乐院前面靠院口的长廊退去,护院也不敢碰她,挥舞着木仗拦她,孰料蔡氏是个不怕死的一直往前冲,逼得他们也是步步紧退。
眼看她以一己之躯把五六个大汉逼至了廊下,欲要上廊跟常伯樊拼命,就见她身边的丫鬟把常生贵抱着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公子到了。
蔡氏一见到儿子,尤如见到救命稻草,眼睛一亮,疯狂朝丫鬟跑去,没想中间踢到了地上的木头,脑袋先于身子撞地,当下眼冒金星,半晌没了声响。
“夫人,夫人……”丫鬟抱着公子过去,哭着急道:“大公子我抱来了,您看,我没耽误您的吩咐。”
她手上,常生贵本来喊着“娘”,见到她娘跌倒了,手掌连着几下挥到了丫鬟脸上,“贱婢,还不放小爷下来?死贱货,滚蛋。”
他唾骂着丫鬟,丫鬟被他几耳光打得脸疼,却不敢说话,眼睛含着泪把他放下来,常生贵一落地就朝他娘跑去,一到跟前就蹲到跟前摇晃她:“娘,我来了,生贵来了,我来帮您了,您别怕,我看那常孝鲲……”
鲲字刚出口,被他摇晃的蔡氏嘴边就冒吐出了众多的血来,把常生贵这个小公子吓到往后一坐,跌坐到了地上,仰头大哭起来。
等到南和过来的时候,蔡氏被抬进了屋,先前嘴里放狠话要他二叔好看的常生贵窝在老婆子的怀里跟鹌鹑一样,眼睛连母亲那边都不敢多望去一眼,不复之前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