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韩向东微微有些尴尬,嘿嘿一笑,放回手机,继续拿起一个汉堡吃了起来,转移话题,“三叔准备让你去哪个学校啊。”
韩久月玩了会手机,便放到了一边,听到二哥的问题,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靠近南堂巷,反正在西区这边。”
“去八中吧,那边离这儿近,南堂巷东街那边公交车几站就到了,你不住校也没关系,”韩向东想了想后,跟久月分析道。
韩久月对学校没特别的要求,因为这次转学太匆忙,根本没好好研究过,如果在军区大院那边,可能大伯能让直接入学,而这边的话,应该没那么快了。
“行,到时我跟我爸说一声,”韩久月知道二哥是为她好,应承下来。
两人说着话,把洋快餐一扫而空,韩久月见二哥准备收拾,连忙摆了摆手,“我来,哥,你休息一下,这一下午把你累的。”
韩向东一听,乐呵出声,也不动了,直接往后一靠,“行,我们家久月就是勤快。”
等久月收拾好,从厨房拎着热水瓶和洗干净的茶杯来到餐厅,就见二哥已经趟在客厅沙发上了,在餐桌上倒了两杯茶端了过去。
“哥,要不你先回去吧,天都快黑了,这里离你家远么,”韩久月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坐到韩向东身边,问道。
韩向东摆了摆手,“不行,你爸还没回来,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再说,这离我那边也就二十几分钟路。”
韩久月没去过二哥的家,只知道大概在大伯家周围,但看到韩向东疲惫的样子,心有不忍,“哥,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等你爸有点事,正好陪陪你,怎么,久月现在就开始嫌弃哥哥了,”韩向东见自己家妹子担忧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
韩久月往后一靠,伸手在韩向东胳膊掐了一把,“我说你怎么不回去的,找我爸就找我爸,还非得说我一个人害怕。”
“别,”韩向东连忙拿开久月的手,没想到这丫头手劲这么足,“哥道歉。”
见韩向东妥协,久月瞄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哥,你找我爸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大伯见不到人,我家老爸联系不上,正好你爸过来,我也就征求一下你爸的意见,”韩向东避重就轻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韩久月忽然坐直身体,看向韩向东,“你说二伯怎么了。”
“联系不上呗,从上周五开始,一直联系不上,周秘书不是说我爸去开会,就是下乡,就连我妈也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向东不怎么和父母通话,所以联系不上后,也没当回事。
可韩久月知道啊,这段时间,虽然家里每个人都出了点事,但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有因就有果,就算二哥公司的事,也只是钱的问题,久月一点紧迫感也没有。
现在,韩久月终于发现自己少算了谁,二伯啊,远在山城市的二伯,二伯的事最严重,因果关系不可能让二伯免职的,需要免职得出多大的事。
二伯出事的时候,京里没半点消息,山城市那边直接把消息给封锁了,等到最后的时候,大伯和父亲知道后,直接去找老爷子,但时间太晚了。
那之后,每次看到二伯,都让韩久月觉得压抑,如果能像父亲这般,有个回转的余地,总比那时候好吧。
看着二哥那疑惑的眼神,久月抿了抿嘴,试探的问道,“哥,你就不担心二伯和二伯娘么。”
韩向东被久月认真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久月的头发,“他俩有什么让我操心的,都是个事业狂,我以前就觉得自己是被他们俩捡来的。”
韩久月忒恨二哥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又不能说些什么,这事让二哥知道,还不如让大伯和父亲知道。
韩久月心底琢磨开来,算着时间,毕竟久远,记忆有些模糊,把现在的事和以前发生的事结合起来。
父亲那边周一调查组下来的,周四和母亲吵了一场,也就是她回来的那天,如果没记错,父亲肯定和大伯通过话了,那也可能和二伯通过话,但回京时,半点也没提到二伯。
二哥周五联系不上,那结合父亲的反应,周四应该也联系不上了,那么二伯肯定早就被纪委调查了,要不然不可能把消息压那么长时间,毕竟父亲出事,肯定要和大伯商量,那么他们会关注二伯那边,假消息支撑不了多久,所以二伯大概有十天左右没人能联系上了,二伯母肯定也一样。
二哥公司的话,周五之前已经严重到需要征求长辈的意见,那么肯定比父亲早,而公司刚开始看不出什么动荡,到这么严重地步,肯定超过半个月时间,那么时间上比二伯早。
今天去看大伯娘,除了大姐的事,没看出任何异常,也就是说,大伯现在还没有征兆,所以父亲的事,大伯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么看,或许是大伯工作调整后,才想起二伯,因为父亲停职调查,大伯只以为是父亲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联想到整个韩家。
再看三哥,离毕业还有小半年,所以应该是最后,也只有大伯工作调整,才没办法安排三哥的去向。
韩久月快速的对比分析,最后想到,按照家里出事的排序,应该是这样:二哥,二伯,父亲,大姐,大伯,三哥。
韩久月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也在其中,还是最后一个,毕竟半年后中考,自己去了个三流高中,在高中遇见的那些事那些人,真的很正常么。
韩久月忽然正视起来,回来后,韩久月一直随遇而安,就算看着老韩家一个个出事,也没特别的想法,就好像冷眼旁观,只要没威胁到大家生命,在她看来都不算事。
现在联系起前因后果,让韩久月突然想要知道这背后的人,这背后的原因了。
想了想后,回身上了阁楼,套上她在临海买的宽大厚实的深蓝色夹克再次下楼。
刚到楼下时,就看见餐桌上忽然出现一大碗面条,有些稀奇的走了过去,瞄了眼,清汤寡水。
韩天成一手端着盘煎鸡蛋,一手拎着碗筷刚进门,就见女儿站在餐桌边欣赏自己的手艺,有些自得又有些心虚,“先去刷牙洗脸,再过来吃早餐。”
韩久月听到父亲的声音,转过头,看了眼父亲手上那盘黑漆漆的东西,有些胃疼,立马往外走,“知道了,爸爸。”
韩久月在卫生间磨蹭了半响,脸都洗了三遍,才慢步走了出去,边走边想,别人做饭要钱,父亲做饭要命。
她从来没见过父亲下过厨房,所以说,她这种人还是不太适应过度的关心啊。
当然,韩久月也是个不会做饭的人,以前在学校食堂吃,出校后点外卖,星际那更方便了,速食,别以为星际没什么吃的,天天营养液,想太多,那么多星系,那么多资源,怎么可能没吃到,但唯一不一样的是,更方便更快捷,星际的二十年,韩久月就没做过饭。
“久月,快坐,尝尝爸爸的手艺,”韩天成见女儿走进来,立马招手,做饭的人,就喜欢听别人夸奖,有些自我成就感。
韩久月抿了抿嘴,慢慢的挪了过去,坐下,看着自己面前一小碗面条,还有上面一块黑漆漆的煎鸡蛋,抬头呵呵一笑。
“爸,你这手艺不错啊,”韩久月没让韩天成失望,违心的夸奖了一下。
“是吗,我也觉得不错,”韩天成打着官腔,满意的点了点头,“早上起来,去巷口看了一下,北街那边没早点摊,回来看到厨房有面条和鸡蛋,就试着做了做,这么说来,爸爸还是有些天分的。”
韩久月看着父亲,又呵呵一笑,暗恨二哥多事,怎么昨天连面条鸡蛋也买了,点着头,“对,我爸做什么都很厉害的。”
“快吃吧,别冷了,”韩天成更加满意了,招呼一声,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别说,虽然卖相不好,味道还行,清汤寡水,就是煎鸡蛋有点咸,不过配上没味道的面汤,还是能吃到的。
“对了,这段时间你吃饭怎么解决,”韩天成想到今早的遭遇,有些担心起女儿来。
“没事,这面条汤我还是能做的,爸放心吧,二哥说了,过两天去超市买些吃的送过来,再说,我去大伯家吃也成的,”韩久月没把这事放心上,但也怕父亲不放心,保证道。
“行,爸就相信你一回,对了,爸的手机号你还记得吗,”韩天成提醒道,这次回去后,临海的房子会处理掉,那边的电话就不能用来。
“记得,你和我妈的电话我都记得,”韩久月平静的说道,没有避讳提起母亲,在她心里,这是个名词而已。
但,韩天成有些避讳,见女儿的样子,低声说道,“你妈的电话打不通就别打了,她准备出国,肯定会换号码的。”
韩久月沉默了一下,点了下头,“知道了,爸。”
“你二哥那边有些忙,你也别事事麻烦他,”韩天成说的有些含糊,只是让久月注意点。
韩久月明白父亲的意思,然而,喝了口汤,抬头看向韩天成,说出的话,就不是韩天成表达的意思了,“爸,二哥忙是应该的,因为二伯失踪了。”
“咳,”韩天成呛了一口,不知道女儿思维如此发散,停下动作,看向韩久月,“你二伯怎么就失踪了。”
“昨天你没回来的时候,二哥说的,”韩久月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联系不上二伯,心里挺担心的。”
心中暗想,让你们哄着我,当我傻子样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总是这样,韩久月也想和他们坐下来慢慢聊,可谁在乎一个小孩的话。
知道的太多,也不好,那些重生回去的人,真的能一挥手,什么事都能搞定,或者,说一句话,什么人都会相信,那是在梦里,人心复杂啊。
对韩久月现在而言,要什么没什么,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真话,可能他们都一笑而过。
“他这样跟你说的,”韩天成不太相信,记得昨晚向东没提起这事啊,只是说了些公司的麻烦。
本来觉得久月孩子话,但听到联系不上二哥时,心底有些想法,他也联系不上,上次电话过去,周秘书说他下乡视察,韩天成见二哥忙,就没再打过去,后来和大哥商量后,觉得就算韩天其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想过这问题。
他们老韩家,一个在军,一个在政,他自己在警,没办法相互支持,最多提供些便利,全靠大家自己奋斗。
而且他们三兄弟联系不多,天南地北各一方,过年的时候也很难齐聚,也就老爷子病退时,三人才齐聚过。
“你向东哥到底怎么和你说的,”韩天成直了直身体,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