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见这黄毛丫头年纪轻轻,目中却含着毫不遮掩的轻蔑,他刚想出声质问,是否是她开炮闹的事。
然而却被一道厉如刀刃,似烈火吞袭的视线,瞧得心中暗暗打起了鼓。
他下意识地顺势望了过去,双目倏地瞠得更加离谱,仿佛占据了那张面容的大半部分,狰狞而可怕!
白鹤川环臂而立,长发飘飘,鬓角的两道白发配着那狂傲邪肆的五官,不仅不见岁月的光影,反而更添神秘韵味。
“白……白……你……没死?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大眼睛无比错愕,话也是磕磕绊绊不成句。
“欧阳斐,这么多年没见,脾气倒是见长!”白鹤川笑得深不可测,邪气地一挑眉:“天不遂渣愿,老子不仅没死,如今更是父女重逢!怎么样,找不到五庭洞的消息,人也要畏畏缩缩地缩在这山沟里,你的日子怕是也没那么舒坦吧?”
说到这,他有意轻蔑地看了眼四周,那不屑的轻视彻底地激怒了欧阳斐。
他阴沉长笑,一双恐怖的大眼溢满狰狞与愤怒。
“白鹤川,你怎么还有脸说我?消失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是躲起来害怕见人?无耻小人,枉顾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其他那兄弟六人想必早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你比起我来,又好得到哪里去?!”
白鹤川哈哈大笑起来,浑厚的内力波动带起一片狂风大作。
“你也配说‘交情’两个字?不觉得丢脸?”他嗤之以鼻道:“闭上你的狗嘴吧,忘恩负义的货色不配喊我的名字!也不想想之所以你能在通天之境立足,这一切,到底是谁施舍于你的?”
欧阳斐的脸色瞬间苍白,挫败感袭满胸腔,从未想过有一日还会与他再度相见。
白鹤川的每一句话无一不让他羞辱难忍,一抹恨意从铜铃大眼中滑过,他用力捏住了双拳。
“没有被他们六个干掉也算你命大!好歹朋友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最好乖乖地滚出通天之境!否则,我便让你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
“我还真是害怕呢!”白鹤川笑得特怜悯,像在看玩杂耍的猴子一般:“不自量力的蠢货!你二十年前就已经进阶武神初期,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停留在原来的阶段。没了我的施舍,你果然就是一坨没用的垃圾!如果我是你,这样的进度足以让我羞愧到自尽,懂吗?废!物!”
“说得不错。”白夜极为配合地轻轻一嗤,毫不掩饰神色中的嘲讽冷然:“整天一门心思地研究如何去害人,又有什么精力修炼提升。一把年纪了,如此作贱自己的颜面,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他篝苟活到现在?”
她非常满意地看到那畜牲涨成猪肝色的怒容。
区区羞辱而已,只是开胃小菜。
欧阳斐双眸阴鸷,喘着粗气,目光冷凝,紧紧盯着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