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情愿被休也不愿意说个清楚?”
季柳兰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盯着罗青山缓缓的说:“说个什么清楚?我要怎么说你才觉得我是说清楚了?你想要听我被陈家无故退了亲我不恨他?你想要听我嫁进下坪村是为了想要天天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相信?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你却不知从哪听来了一句浑话,也没有问我一声是真是假,就直接给我摆脸色,那我还要说什么?
既然说不清楚的东西,我不如不说,除非挖出我的心肝给你看,也许你会相信。可是,我上有父母,下有未成年的弟妹,自我十岁起掌家,我与他们相依为命至今,总不能今天为了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污言而弃之亲情不顾,让父母白发人送我这黑发人吧?
对不起,青山哥,我知道说什么你心里也不会落实的,可是我还真的舍不得死,其实都怪我,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不该强求嫁给你。这些嫁妆大部份都是你家那聘礼置办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娘与姐妹们给添的妆,这些就算是我给你的弥补吧。”
季柳兰站了起来,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她在赌,赌她的眼光,赌她前世对罗青山的了解。
“你!季柳兰,你太过份了!你是我拜过堂的媳妇,怎么可以开口就想被休?坐下!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这也不是心里堵得慌么?我…我…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说?我知道自己嘴笨,可是我绝对没有休你的意思。”罗青山越说越急,他本就不是十分善谈,被季柳兰这连哭带怪的一番哭,他急得脸红耳赤后悔莫及。
看罗青山这模样季柳兰心中稳了神,她刚才还真的有点担心,她还真怕这个莽夫一时气上来,真的把她送回去。前一生她过得太苦,这一生她不想放过这个男人。她刚才担心的是罗青山这个人虽然她自认为是了解的,可是前世她并未与他生活过。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只有共同生活过,你才会把他的性子摸清楚,她怕自己出了偏差。
季柳兰哭得伤心极了,她紧紧的抱着罗青山哽咽的说:“青山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忍心休了我。只是你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怎么能过得到一起?你这样的不相我,我哪有脸面在你面前转悠?不是你要休我,是我自请下堂,我不怨你,要怨只能怨我没有嫁给你的福气。”
前世的时候陈三总是骂她站起来就是一团泥,躺下去就是一根木头。每当她骂他逛青楼不要脸,可他总是振振有词的说,那些不要脸的蹄子才是男人心中的宝贝。因为她们知道怎样取悦男人讨好男人让男人舒服。她这丑陋的村妇要本事没本事,就连伺候男人这点事都办不好,说她不如早死。
原本她是不相信的,可是死之前看到茶花与那烂人在她面前放荡的纠缠,陈三在她的病床前还能那么痛快的叫着,她知道,那一生确实是败给了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其实她更知道,所以与她一样循规蹈矩的女人,都败给了那些个不要脸的女人。
这一生她不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