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儿就是秦湘的儿子,也是吴家的长孙,吴夫人这话,就是要分开她们母子。
秦湘眼中一阵慌乱,对着吴夫人满眼不屑的目光,终于是跪了下来。
“都是儿媳错了,求母亲不要让人抱走弘哥儿。”
吴夫人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是我心狠,只是将弘哥儿留在你那里,说不准哪一日,就被你教坏了。”
秦湘跪在地上,听着吴夫人的话,心中的恨意愈发的涌了上来,却是无可奈何。
吴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听她的,都变着法儿的作践她。
她在吴家,连个粗使的婆子都不如。
“我也有些累了,你若真知道错了,就跪在外头吧,别扰了这儿的清净。”
吴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锦儿见着自家小姐被这样作践,心里也气的厉害,却又一声都不敢出,怕惹怒了吴夫人,自家小姐就更受罪了。
秦湘在院子里跪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个婆子出来,说是老夫人说了,让夫人记着今日的教训,别再随意出去,丢吴家的脸面了。
那婆子口里虽称着夫人,语气中却是没有一点儿的尊敬,瞧着秦湘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锦儿扶着自家小姐回了屋里,忍不住骂道:“这吴家没一个好人,一个个心肠狠毒,就不怕被老天爷收了去!”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和姑爷进京,也不用遭这份儿罪,连个下贱的婆子都敢作践小姐。”
锦儿的话音才落,就被秦湘狠狠一巴掌打的头都歪了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着你家主子下贱?”
听着秦湘的话,锦儿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不等锦儿说完,秦湘就从桌子上拿了个锥子,在锦儿胳膊上狠狠扎起来。
尖叫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又听秦湘训斥道:“作死的东西,连你这个贱婢都敢欺负我了!让你说,让你说!”
秦湘发作了一通,看着遍体鳞伤的锦儿,手中的锥子猛地掉在地上,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
这边,秦姝正逛在兴头上,看看这个,动动那个,从一个铺面到了另一个铺面。
小糖人,剪纸,珠宝首饰,还有各色各样的风筝。
秦姝这一路,买了好些东西,楚昱泽跟在她身边,见着她高兴的样子,嘴角也微微扬起。
正当秦姝要进一间胭脂铺的时候,就被楚昱泽拉住了。
“你用的便是最好的,用不着这些。”
秦姝听了,也觉着有些对。更何况,胭脂这种东西,可不能乱用,若是不够天然,过敏了可就不好了。
秦姝点了点头,就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
“嗯。”
“那就先去用膳。”
楚昱泽拉着秦姝很容易就找到了一间酒楼,酒楼的名字就是他之前所说的,福德园。
刚听着陆成和小二说要间雅间,秦姝就拽了拽楚昱泽的袖子,然后往大堂的那个空位看了一眼。
楚昱泽皱了皱眉,见着秦姝满脸讨好的样子,最后还是依了她。
秦姝和楚昱泽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楚昱泽看了站在那里的陆成一眼,开口道:“出了宫,没那么多规矩,坐吧。”
陆成这才坐了下来。
大堂里热闹的很,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都能在这里听到。
什么哪家的小姐和哪家的公子结了秦晋之好,不出半年,却是和离了。
什么宫里头有多少个妃嫔,有的妃嫔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淳妃娘娘。
那位娘娘,可是仁厚慈心,更是个有福气的,不然怎么能生出二皇子和三皇子来。听说,除了两位皇子,还有一个公主,那公主和三皇子可是龙凤双胎,天大的祥瑞呢。
秦姝听着愣在了那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酒楼,听到她的名字。
那说书人正说着,突然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却是个醉酒的男子,从座位上跌倒了,连带着桌子都翻了,洒了一地的饭菜。
秦姝才刚转过头去,就见着有人扶着那醉酒的男子离开了,她只看到一个背影。
“哎,读书人这个样子,可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老兄,你可认识他?”
“他呀,不就是城东吴家的公子,听说考了好些年,至今还是个童生,那吴家举家入京,就是丢不起那个脸。”
吴家?秦姝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吴家,可是秦湘嫁过去的那个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