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身体,只是努力迎合他。
“西西……”他叫她。
她迷茫惚恍,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了没有。
身后内衣的羁绊被他打开来,她颤了下,感觉他温热的手心顺着后背的皮肤,滑到身前。细微的拉链摩擦声,他将她的运动服拉链从内里拉下,他的视线里能看到她的内衣已经软软地松下来,半遮掩住她隆起的胸,甚至已经能看到那一点粉红色泽。
季成阳将额头抵到她柔软的胸口上,听到自己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他的胸口有沉重的撞击感。
身体里呼之欲出的是最原始的冲动,这种想要无限亲近占有的渴望,对于从小照顾引导纪忆长大的他来说始终难以启齿,无法为继。可纪忆并不知道,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季成阳身体所起的变化,身体有些不像是自己的,浮出细密的薄汗。
她身上的薄汗,让他整个人都沉入更深的*里。
再下去,就真是煎熬了。
季成阳将她的衣服拢起来,转而去用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像是要将她身体里的所有氧气和意识都吸走一样,深深地和她接吻:“西西……我爱你。”
这是纪忆第一次强烈听到自己感情被回应的声音,这个声音比她有勇气,也比她更加坚定,没有自我质疑,也不会有对未来的忐忑。她头昏目眩,天旋地转,浑身没有力气地伏在他胸口,任由他紧紧抱在怀里。
季成阳很快坐起来,他略微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去厨房给她做午饭。纪忆仍旧懵懂地坐了会儿,也去找自己的拖鞋,想要跟着他去厨房。直到她弯腰时,终于清醒地意识自己的运动衣的拉链都被拉开来,连内衣都随便搭在手臂上……
厨房里,有瓷碗碰撞不锈钢池子的声音。
纪忆就在哗哗的水声里,手忙脚乱地将手伸到背后,系好自己的内衣,拉上外衣。
她不敢跟着他去厨房了,盯着自己睡了两天的床,发了会儿呆,就赶紧去撤床单和被罩,都是自己睡过的痕迹,还因为发烧被汗浸湿过……她抱着那一堆深蓝色的布,走进洗手间,塞到洗衣机里,却找不到洗衣粉。
只得一步三挪,挪到厨房门口,小声问:“洗衣粉在哪儿。”
季成阳正在洗堆积两天的锅碗瓢盆,还有筷子,勺子,最后索性连没用过的,柜子里的那些碗筷也都拿出来,他攥着洗碗布,满手泡沫地看着她,愣了愣:“在阳台上,”很快又打住,改口说:“应该已经用完了。”
他的短发因为刚才涌现出的薄汗后,自己随意胡乱擦了两下,显得有些乱。水池里是放着热水在洗碗,水汽蒸腾上来,让他的轮廓更衬得清俊。
他看她,似乎还在思考,有什么备用存留。
“我去买,”纪忆马上垂了眼,视线落下一些高度,看着他的腿说,“很快就回来。”
纪忆说完,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等季成阳听到门被撞上的声音,神情有那么一丝异样。他终于想起来,似乎有还未开封的洗衣液在某个地方放着,可惜她又开始羞涩,等不到他想起这些。季成阳抿起嘴,真的是自嘲地笑了,此时的他更像是朝气蓬勃沉浸在初恋美好的大男孩,视线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纪忆,哪怕她不在身边,也不影响他的脑海里反复都是她。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如此。
只能说过去太高估自己了。
年龄差距是个巨大的诱惑。
季成阳,你对纪忆的感情,可起源于这个诱惑?
在他眼前只有黑暗的那段日子里,季成阳曾用最冷静最理智的态度来审视这个问题。对于爱的命题,男人多被诟病冷血,下半身思考,抵抗不住诱惑,或者不是以感情为重心。可以说当社会从母系转为父系社会开始,这几千年来的漫长发展,的确让男人比女人更加看重感情以外的东西。
这些都客观存在,却不能说一个男人的心里没有想要无私爱护的女人。
季成阳在大学时,曾和室友客观探讨过这个问题。他曾假设了一个情景,如果你的爱人看不到光明,你是否愿意将自己的双眼,分享给她,让她重见阳光。
当时只是无聊的假设,而很多年后过去,他回到自己的祖国,就是在绝对的黑暗里找到了感情的答案。当他双目不能视物,却听到纪忆在自己的身边哭,在哽咽。他想到的是,如果自己真的双目失明,甚至失去生命,那起码让他的小姑娘能少受一些生活磨难。
这一念过去,季成阳终于恍然,他已经回答了自己多年前提出的问题。
他正在和老天谈一个条件,用他的一双眼睛,换纪忆能在阳光下安静成长。
虽然当初他提出的命题有些苛刻和极端,但他那个假设真正重点是:
当你从自私,开始变得无私,你就已经开始了一段真正的,也必将刻骨铭心的爱情。
不管他能否能想明白这场爱情是如何开始,但他从那天她遭遇四面楚歌,在她钻到自己的怀抱里寻求短暂安慰的时候,就已经能确定,自己对纪忆的感情,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写着一对那啥那啥……心脏有点儿兜不住刺激,还是隔壁无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