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去吧……快去快回……姑奶奶还等着用呢!”
“嗯,知道。”
小家伙撒腿跑开,脑子里啊是不断的想:
这人是谁?太眼熟了,又为得什么来找的妈妈,妈妈又为什么这么紧张?好奇怪呀好奇怪……
夕阳斜下,阳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邝美云看着孩子很快在眼前消失了去,又瞅了一圈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区,再转头看向那个和小区完全不搭的闯入者,感觉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被打破。
此时此刻,她心头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忍着,并且不得不和这人打起交道来。
“彭先生……我们到河边坐坐吧……”
她轻轻说了一句,引头在前,想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彭柏然跟在身后。
等到了河边,他转头瞅了一圈这寂寂无人的四周,在她再次开口前,纠正道:
“老彭,或者,直接叫我彭柏然……不用这么彭先生彭先生的叫……太见外了……”
邝美云却坚持己见:
“还是叫彭先生吧,我们并不熟。”
彭柏然不觉唇角勾了一下:“的确不熟,只是睡了一晚而已。隔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在这边和我共度一个春宵的女人,叫邝美云……”
因为这句话,邝美云整个人顿时一僵。
那与她是一段不光彩的记忆,与他呢,只是春风一度而已。
她曾听萧璟欢说起过的,这个男人在国外有固定的床~伴。
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又没有婚姻在身,以他这样的男人,有一个两个性~伴侣,很正常,他可是外籍人氏,深受西方教育的影响,那种***啊什么的,与他只是一场艳遇,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她和他以前的女人们唯一的差别是,她生了他的儿子。
~
换而言之:只要他们可以合理的处理了“儿子”这个问题,其他应该是没有别的什么交集的。
不过,关于“儿子”,他们处理起来,恐怕会有很大分歧,而这分歧,是他们接下去必须解决好的事情。
思绪转了几转之后,她直接切入了主题:
“彭先生,你这么刻意的跑来找我,不管你目的是什么,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开门见山的和你说个明白的:那就是邝胤的抚养权,我是一定一定不会让出来的。”
她把自己的底线给亮了出来:
“如果你想让孩子知道你的存在,我不反对,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成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破坏孩子平静的生活……”
彭柏然挑了一挑那一道浓黑的眉毛,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邝胤从小没有父亲,突然之间就这样冒出一个父亲来,你觉得你们的生活还能一如既往的平静吗?”
不能的。
她知道。
“至少,我们应该努力让孩子的生活不要出现太大的变动。”
她直视力争。
彭柏然那双眼睛有种迫人的力量,对上后,会让她感觉,压力感十足,会莫名紧张,因为太尖。
是的,那种眼神,太过于尖锐,好似可以穿透一切,将那个人的内心世界,无所遁形的裸~露出来,会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貌似,不可能不出现大的变动。”
这话,他说得有点阴阳怪调的。
邝美云不觉蹙眉:
“你什么意思?”
她神情惊警的盯着。
“你现在在谈男朋友不是吗……
“关以隽,一个很不错的大学讲师,家境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是小资阶级。
“我瞧你辞了上海那份高薪的保镖工作,这是有意向和关以隽组织新家庭不是吗?
“邝美云,如果你想给我儿子找一个后爸,你们的生活,还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平静吗?”
他咄咄然反问着:
“既然,你们的生活环境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在这个前提下,难道我就没那个权力来争取一下抚养权么?
“毕竟,你嫁人之后,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再生育。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有点怀疑你还能不能全心全意的把儿子照看好……”
这几句话让邝美云的脸色赫然大变,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彭柏然,你在调查我……”
彭柏然的反应,却极为的平淡:
“对此,你真的真的不用太感到意外的,我干的就是这一行,所以,想要知道你的情况,你相亲对象的情况,那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话里透出来的某种优越性,生生的就激怒了邝美云,她不由得闷叫了一声:
“你这是在冲我显摆你的能力吗?”
“不是,只是在陈述事实。邝美云,我是不婚主义者,如果你有结婚的打算的话,我向你索要抚养权,好像也不为过……”
嗯,他觉得,这个理由自己抓得挺不错。
他是不太喜欢小孩子,也不懂如何照顾,但是,要他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抚养权,尤其是在了解了小怪物这么有意思之后,放任他去叫别的男人做爸爸,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自尊心貌似有点扛不住。
所以,这不能算是为难,只能说,这是一种自我权利的悍卫。
“小胤是我从小拉扯着长大的,在这个过程当中,你没有尽过任何作为父亲的责任。现在,我想结婚,也是想给孩子一个比较正常的生活环境而已。你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来争抚养权,彭先生,您不觉得您这么做很不道德吗?”
邝美云心里急得不行。
如果这人真要来争抚养权,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哪斗得过这么一个有背景的狠角色。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是,你想什么时候让孩子知道我的存在。”
彭柏然匆匆就把那个话题给结束了,转而讨论起这个最最迫切的问题来。
邝美云抿了抿嘴没有说,因为她看到儿子在往这边飞奔而来,眉心皱得紧紧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而且追到了这里。
并且他没有去买盐。
“小胤,盐呢?”
她看到孩子走近,手上却空空的,站定在原地,正用一种无比灵活的眼神打量着她,更在彭柏然身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我没去买。”
邝胤老实交待,并用手指了指彭柏然,小小的脸上全是严肃之色:
“因为我想起这个人是谁来了……妈妈,这个人就是之前您给我画的福尔摩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