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少当家,不,少爷,您醒了?!大当家,夫人,少当家的醒了,大当家,夫人,少爷……”小女孩这心理素质真是不错,片刻功夫便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往外跑去,边跑边叫喊道。
一个老妈子样打扮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块抹布,一边揉搓着,一边冲着小女孩喊道:“小翠,你个死丫头鬼叫什么呢,当心夫人动用家法,……刚才你说什么,少当家当真醒了?!”
“快,快,你快去将那些碗筷洗了,我这就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大当家和夫人。”老妈子满脸喜色的将手中的抹布塞到了小女孩手中,自己却是往外跑了去,边跑边叫喊着,那音量比小女孩都不知高上多少倍。
小女孩毕竟还是小啊,争不过这走过的路别自己吃过的盐还多的老妈子,只能一步一回头的钻进厨房去。
听闻后院老妈子来报的消息,正在前厅议事的林家寨主事人大当家林老虎林雄和夫人李素娥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领着一众大小,呼呼地往后院跑去。
“儿啊,我的中天,你可让娘担心死了,你若是有个好歹,可叫娘怎么活啊,儿啊,我的中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般肉麻,听得林中天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左一个冷颤右一个冷颤,不停地打着。
打冷颤倒不是林中天怕冷,而是这一次,他感觉十分的不妙,处境很不好,这一次的梦境有点不正常。
能正常吗?
现在林中天就是一个五六岁点大的小屁孩,而且还穿着开裆裤,裆中的好兄弟,那更是小的好比蝌蚪般。
穿越!
轮回!
这两个词经常与自己打交道,写书的时候,若没有这些词的出现,那如何讨来读者的钱。特别是轮回,先前好像自己还去过什么轮回殿,具体的有些记不得了,每次一往这上面想,这脑袋就跟要裂开一样的疼痛。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啊,别怕,让娘抱抱。”第一个跑到床边的是李素娥,她见林中天那满眼充满了的警惕和陌生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凛,随即强忍着心中的痛,脸上堆着笑容,伸手欲去抱已经扯着被子,抱膝坐靠在床里端的林中天。
可是,林中天不为所动,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自己又不认识他们,若是没有点戒心,到时候,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时,床边又添加了道身影,林雄,真是人若其名,虎背熊腰。
“中天,你母亲叫你,没听见吗?”林雄脸上不带任何笑容,声音略显轻和的对着林中天说道。
“中天这刚醒,身子还很虚弱,你还来吓他,你是不是诚心想逼死我们娘俩?!”李素娥见林中天看见林雄后将脑袋埋在了被褥里,不由将满肚子的委屈冲着林雄撒了去。
“这,那,这,我没有啊,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嘛,你……,唉,”在外人称林老虎的林雄,在自家夫人面前,那可是乖得像只猫。
被夫人这一顿训斥,林雄是不敢有什么不满,但转眼看到房间里那一众大小,这老虎脾气顿时起了来,冲着他们吼道:“你们进来干什么,都他娘的给老子出去,我儿子需要静养,还有,那个大夫呢,他在哪,给老子滚过来。”
赶走众人,林雄又是卖好的冲着李素娥咧嘴笑道:“夫人,你莫急,小三子这是大病初愈,神智不清,待会大夫来了就好了。”
“什么神智不清,你说我儿子脑子有病?我看你才是有病,我儿子林中天,文韬武略,天下第一,若不是现在是南方整日在闹革命了,说不定再过个十几年,那也是能坐上一坐北京城那龙椅的顶天人物……”
看着妇夫人李素娥又开始了盲目自信般的说教,林雄顿时一阵头大,连忙摆手求饶。“夫人说的是,我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小三子是个麟儿,我以后肯定请国内外大家名儒教他,定教他不负夫人所望。”
看着眼前这对夫妻间的斗嘴,林中天那眼眶里竟然不知觉间有泪水在滚动着,似乎这眼前的一幕,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泪水越聚越多,最后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顺着两颊,泪落两行。
看到林中天突然哭了起来,和那本不该出现的悲痛神色,林雄和李素娥二人立马停止了说话,连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林中天想父母了,在刚上大学那年,父母因为不舍他独自离家出远门,特意陪着他去学校报道,同时也在学校陪了他两天,然后二人便驾车回家。
可哪里知道,这一次和父母的分别竟是永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父母驾车行至长江上的一座新开通的大桥上时,桥体突然晃动不止,接着,整座桥整日塌陷,桥上所有人和车全部掉进长江,最后因为救援不力,无一人生还,多数人连尸体都没打捞上来。
新建的桥发生如此事故,官方没有给出让人满意的答复,很是不作为的草草发了个通报说因为超载,这才致使大桥整体塌陷……
也是从那之后林中天彻底地沉沦了,整个人就好像房屋一样,突然间中心骨大梁被人给硬生生的抽走了。
越想林中天这泪水越多,他真的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曾哭过,不管用什么方法,他只想将自己麻醉,不让自己陷进孤独和回忆过往当中。
可是,今天却被林雄和李素娥二人给勾起了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往事。
多年的累积,如今的爆发,怎能不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