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囚鸟（十五）

官博下面一溜的“跪求电影早日上映”，与之前的“我们死也不会看”交相辉映，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板起了脸，问：“谁传出的照片？”

    电影拍摄期间，私自传出剧组照片是件很严重的事。

    没有人出声，导演皱了下眉。

    “对不起，李导，我当时看他们说话过分，就，就冲动了。”

    程菲的助理小心地朝前走了两步，低头认错。

    程菲显然没想到是自己的助理，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

    助理低着头，十分诚恳地承认错误。

    导演沉着脸看着助理，见她小心翼翼，十分愧疚的模样，批评了她几句，终于松了口，“这次你误打误撞没有惹出大事也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你也就不用进这里了。”

    助理眼睛红红的，自照片发出去后就一直在担心，这会终于尘埃落定，感恩戴德道：“谢谢李导，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导演没有看她，挥了挥手，说：“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明天再拍。”

    众人散开，陆陆续续地离开。

    暮色四合，落日洒下余晖，透过窗玻璃照进来，一室昏黄。

    沈裴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慕欢躺着，头枕在他的腿上，青丝散落下来，遮住小半张脸。

    她睡着了。

    沈裴呼吸放轻，轻轻将慕欢脸上的发丝拂开，那张绝美的脸显露出来。

    她的双眼紧闭着，纤长的睫毛细细密密的，有点卷翘的弧度。她的唇瓣是殷红的色泽，唇角微微弯着，看上去十分柔软。

    沈裴的腿有些麻，但现在他顾不得这些，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在寂静中格外明显。他定定地看着慕欢，无意识地屏住呼吸，以一个十分难受的姿势弯下腰，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角。

    接触的地方似有微弱的电流，酥酥麻麻的，鼻间闻到香甜的气息。

    他心跳如擂鼓，却控制不住自己，舌尖滑过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唇。

    呼吸交叠，唇齿相依，气息滚烫。

    沈裴几乎沉醉其中，直到他微抬起眼，对上一双乌黑湿润的眼眸。

    慕欢将手滑掉在地上的吹风机捡起，回头看了沈裴一眼。

    沈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怔住。

    她裹着件睡袍，黑色的，松松地搭在身上，衬得皮肤雪一样的白，在浴室的灯光下近乎发光。四肢纤细，未被擦干的水珠留恋地从脚边滑落。

    而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淫-靡的色泽，绯红色的痕迹从颈间蔓延下去，连脚踝处都有几枚隐匿的吻痕。

    沈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连呼吸都变得冰冷。

    他站了半晌，有些机械地说了句，“抱歉。”然后退出去，闭上浴室的门，站在房间里，思绪混乱。

    那些痕迹显示出她经过了多么激烈的情-事。

    沈裴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他几乎是有些木然地，想起来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这是正常的。

    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裴不断地告诉自己。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慕欢走了出来。

    “帮我吹一下头发？”她走到他面前，将吹风机递过来。

    沈裴控制不住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接过吹风机。

    慕欢坐到椅子上，沈裴站到她的身后。

    她的发丝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落到睡袍上，将丝质的睡袍打湿了些，布料贴在身上，现出完美的弧度。

    头发渐干，沈裴拨开她的发丝。

    白皙的后颈处，也堂而皇之地被印上痕迹，艳丽的红色顺着光滑的后背往下，一直没入睡袍里。

    沈裴的手指有些发白，吹风机似乎也沉的拿不住。

    他刻意转移话题，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慕欢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说：“那个角色是我的了，明天去剧组。”

    沈裴一顿，想到导演所说的那个大人物。慕欢头发被他拉扯了一下，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含着水光。

    “抱歉。”沈裴连忙道歉，放下吹风机，又取过一边的梳子帮她梳头，心里却记着她那个盈盈含泪的眼神。

    绸缎似的黑发倾泻下来，泼墨一般，十分顺滑，沈裴捏着梳子，动作生疏，力度却放的很轻。

    慕欢几乎快要睡着了。

    沈裴放下梳子，弯腰将她抱起。慕欢抬眼看他，没有拒绝，任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她一沾上床就更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沈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伸手将她被蹭到大腿根处的衣摆往下拉了拉，手指碰到温热的皮肤，他触电般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