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又说:“陛下竟是百毒不侵之体?”
“是啊,这件事鲜有人知,从前我们一起喝了有毒的水,他却没事,我才知道他竟是从小换过血的。”
“可是照姐姐这么说,他这样一个人,下毒不行,又武功高绝,我们该如何除掉他呢?”
我叹了口气,“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死穴,我们用心找,一定会有破绽的,比如,他从前得了多么严重的病才会淬毒换血,他的身体淬了毒,难道就没有一点损伤吗?”
朵荞点点头,“姐姐说的对,一定会有破绽的,我们慢慢找,定会找到。”
我苦笑,“说是这样说,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洛鸿影一直防着洛寒桐,却死在了他的手上,定是连他都没有找到。我认识他也许多年了,他就像一个带着千张面具的鬼怪,你不知道他的哪张脸是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同他在一起的每一瞬心里都是提心吊胆的,这样的人,真的太难对付了。”
说话间,冬叶已经端着小托盘朝我们走过来,我赶紧换了话头,问朵荞:“妹妹今日这耳坠甚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着说:“姐姐真是病的忘事了,这是妹妹刚入宫时姐姐赏赐的。”
冬叶笑盈盈的把茶点放在石桌上,“霁嫔娘娘勿怪,我们娘娘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素来不爱妆扮,所以首饰什么的过目就忘了。”
朵荞赶紧说:“贵妃姐姐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坠饰就已经美若天仙了。”
这样一个大美人夸我,我倒真是心里虚得很,于是撅嘴对冬叶说:“你倒是巧言,嫌着本宫记性不好是不是?本宫看见好吃的定会过目不忘。”
冬叶笑着哄我:“是是是,娘娘记性好着呢,只要东西够好吃,做梦都记得。”
几个人笑成一团,我故作生气的看着冬叶,“那还不快再拿些点心来,你拿了这么小的碟子,还不够本宫塞牙缝的。”
冬叶掩口偷笑着,转身又去了小厨房。
我转了脸色,对朵荞说:“不知令尊大人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朵荞犹豫了一下,“这……姐姐是知道的,父亲送我入宫,就是想要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若是我请他帮忙扳倒陛下,我又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我想……父亲是不会答应的。”
她的表情很尴尬,“姐姐,妹妹可以试着向家父询问一二,但是我想他九成是不会答应的。”
我理解朵大人的目的,送女儿进京无非就是想和洛寒桐搞好关系,他是军机大臣,有是嫔妃的父亲,定是洛寒桐得力之人,他深受着这个王朝带给他的权利和荣耀,又有什么理由推翻它呢?
我拉着朵荞的手对她笑笑,“我们势单力薄,凭两个深宫女子和一个死士,想要了洛寒桐的命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如果有可能,还请与令尊大人商讨一二,当然,若是他不答应,我再想别的办法。”
朵荞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正说着话,听见内监呼传之声,“陛下驾到。”
我和朵荞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接驾。
洛寒桐走进来,我屈膝下拜,他一把就把我拉起来,随口道:“哪来那么多礼数,老实呆着。”
朵荞在一旁跪倒,“臣妾参见陛下。”
洛寒桐扫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似乎刚刚意识到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美貌无双的可人儿,点了点头,轻声说:“起来吧。”
“谢陛下。”
他转过头捏捏我的脸,“你身子才刚好转,别在外面吹风受凉,进屋去。”
我撅着嘴不乐意,“我才刚刚出了房间,和霁嫔妹妹没说上几句话呢,我不要进去。”
“哦?你们都聊什么呢?”
我眨眨眼睛对他笑,“聊了好多,不告诉你。”
“聊了好多?”洛寒桐歪了歪头,转向朵荞,“贵妃娘娘身体刚刚好转,你既然曾经为她侍疾,就应该让她多休息,霁嫔,你可知罪?”
朵荞吓得脸色苍白,刚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是臣妾疏忽了,不该让娘娘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请陛下降罪。”
我看着洛寒桐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明明是我的一句玩笑,平日里他顶多笑一笑,连仆从都不会怪罪,今日竟然会突然责问起来,好像在故意针对着朵荞。
难道他发现我和朵荞的关系不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