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救谁,一定能救下……”
“他们与老单于关系如何?”
周元宾语塞,长老大多与老单于是同一辈人,亲如一家,其中几位真就是老单于的兄弟,他们若是听说老单于被人害死,绝不会饶恕凶手,贺荣部里的周家人,不分男女,都会受到牵连。
“中宫误我周家。”周元宾叹息道,“徐先生必有妙计。”
“我没有妙计,只是看到一条唯一的出路,除此之外,周家无从自保。”
“请徐先生指点。”
“老单于之死的真相绝不能暴露。”
“对对,可徐先生刚才还说,单于若是公布真相,只杀中宫一人,咱们……”
“单于或许不会再杀人,贺荣部诸位大人呢?那些长老呢?”
“是我糊涂,徐先生继续说,真相绝不能暴露。”
“如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嗯,往前走……往哪走?”周元宾一脸困惑。
“唯一的方向。”
周元宾依然困惑,“这里没有外人,就是咱们两个……”周元宾突然起身,走到外面查看一圈,回来关好房门,“的确只有咱们两人,连隔壁房间我都查看过了。”
“周家已经杀死一位单于,退无可退,只得再杀一次。”
周元宾大惊失色,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伸手扶住桌面,好一会没开口。
徐础也不多说,坐在床上等候。
“此计……不妥。”周元宾终于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我说过,周参军可能不敢做。”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情,而是做不到,贺荣部虽有不少周家人,但是多为女子,与强臂单于隔着好几层……”
“中宫与单于毫无阻隔。”
周元宾苦笑道:“就是中宫不肯帮忙……”
“假设强臂单于遇难,周家何以保持在贺荣部中的地位?”
“我……还没想到这里。”
“周参军要想。”
“嗯……肯定要另立一位对周家友好的单于,我倒是有三四个选择。”
“还有谁比中宫的两个儿子与周家更亲?”
周元宾一愣,“那是当然,可还是那个问题,中宫不会帮忙,转头就会将我出卖给单于。”
“中宫走投无路的时候呢?”
“中宫若是获得单于的原谅,道路多着呢,除非……除非……”不知不觉间,周元宾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徐先生当初刺驾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只想除暴君,所以一败涂地。”
“徐先生刺驾成功,怎么是一败涂地?”
“我虽除掉暴君,却没有扶上一位明君,自己一无所得,沦落江湖,又使得天下大乱,罪莫大焉。”
“万物帝不死,天下也会大乱,刺驾不过是让天下乱得早些。”
“虽然如此,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会想得更多,有开始,也有结束。”
周元宾慢慢坐下,“徐先生说得对,有开始,也得有结束,只是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不够,还得保住周家,甚至保住晋王。”
“晋王那边有消息吗?”
“晋王……唉,其实晋王是要率兵返回并州,所以故意大败一场,可单于来得太快,晋军还没做好准备,贺荣骑兵已至。”
“当时单于只带兵一万多人。”
“这叫事后明白,当时可没人知道,晋王以及群雄都以为来的是所有贺荣骑兵,所以败的败、逃的逃,晋王也没敢反抗,如今被单于留在身边,怕是凶多吉少。”
徐础很想趁热打铁再劝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有些事情必须是对方自己想透才行,否则的话,周元宾即便一时心动,出了屋子也会反悔。
周元宾坐在那里发呆,良久方道:“我押上的可是周、沈两家的性命与前途,徐先生若是骗我……”
“事实都摆在面前,我指出一条路,至于这条路通不通、怎么走,全由周参军决定,我能骗你什么?”
大部分事情都是周元宾向别人问出来的,怨不怪徐础身上,周元宾仍然犹豫不决,“我不是这种人,我们周家全是生意人,只有……只有……”
周元宾长叹一声,整个周家真的只有单于大妻敢做敢为。
“中宫的两个儿子还在路上,或许……徐先生觉得咱们还剩多长时间?”
“此地距离单于营地不远,中宫很快就能赶到,她坦白真相之后,单于很可能会暴怒一阵子,才能开始着手解决问题——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
周元宾挺身而起,“左右是个死,总不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