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的绒裤,总觉得紧得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套上工作裤就往车外跳。
排长把皮大衣披在了张朝封的身上,然后又叫自己弟兄递了两把铁锹下来。
“路上碰到狼,这东西可以自卫。”
“多谢!”杨越点点头,接过铁锹后和张朝封对视了一眼,“你怎么就跟牛皮糖似的!?”
张朝封哈哈大笑,伸出个带着手套的拳头,杨越微笑着,握拳砸了过去。
两人没有再耽误下去,戴着防风镜,扛着铁锹,寻着车撤印记往回走。地上的雪越来越厚,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完全无迹可寻。
杨越站在雪地上犯了愁,前面有两个山口,哪一个都有可能回到公路上去,可哪一个都有可能不是。
张朝封掏出个硬币,“来来来,听天由命吧。”
杨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正面向左,反面向右!”
“好!”张朝封把硬币抛了起来,两人凝神聚气等待着上天的安排。可那枚硬币在天上“叮铃铃”地转着圈,落地的时候,却是竖着插进了雪里。
“卧槽!”张朝封一口老血喷了三尺多高。
杨越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滴冷汗,“看来,老天爷也不知道我们要往哪里走了,张朝封,左边先,你说好不好?”
“听你的!”张朝封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硬币,扛着锹跟着杨越望着左边的山口而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上去那山口挺近的,可是走到那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凌冽的寒风在山口处激荡,刮在岩石上,呜呜怪叫。杨越硬着头皮往里闯,感受着眼前的寒风在脸上像钝了的刀子一下一下拉锯着,除了鼻子护住了之外,嘴角周围的皮肤完全被冻僵了。
太阳一下山,温差立刻就拉大,中午最热的时候估计有三十度左右,暴风雪来临之时,气温陡降到零下,现在,至少零下十几度。如果天再黑的话,少说零下三十度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样一个气温环境里,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杨越在山谷里越走越觉得这不是办法,万一他们走错了路,想再回头基本是没可能了。
他抬头看了看山坡,得往上爬。
张朝封心说你丫疯了吧,在山谷里都冻成了狗,往上爬还不得成冰雕啊!?
杨越在寒风中道:“趁着还有一点光线,我们爬高一点,看能不能找到有电线杆的地方。”
“你最好别害咱两个。”只要杨越在,张朝封就没什么主意。在他眼里,山上山下都特么一样,入眼之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原,电线杆子?能看见就有鬼了。
杨越却不想放弃希望,如果他们爬上山还没有看见电线杆的话,就必须想办法安顿下来。或者走回卡车坏掉的地方,等天亮再说。
几乎与此同时,营区里也是忙成了一锅粥。
暴风雪袭来,牛再栓还远在六十公里外的施工线终点。两百人的施工队几乎全线撒出去了,林曾雪手上一个人都没有,光杆司令一个。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牛再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避难避到了一百多公里以外,都跑到兵站里去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很多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