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将她抱住。将柳长妤留在燕京,那感觉就像是在他身上剁下了一块肉来,很不好受。
柳长妤窝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他的大脑袋在她脸上磨蹭,嘴唇寻了半天才寻到了她的唇,一口覆上。
他动作着急极了,柳长妤已然明白,他是答应留她在燕京了。
她的腰被他手掌托起,柳长妤抬臂搂住了他的脖颈,两人的唇没有分离,彼此之间以这样的无声的方式,传递着情意。
这一次分别,又不知相见是何期了。
秦越此番回京,因身系大事,便只在京畿留了一日又踏上了征程,赶往林河城。
除却要保住汾阳王爷的性命之外,秦越去往林河城还为了一件事——
夺回常阳军的掌控权。
章晓的左膀右臂有两人,一个刘贤,一个王公公。
王公公自那日被打晕关在了秦府的杂草房后,便受了非人的虐待。这王公公是个软骨头,折磨了几回就扛不住了,叛了自己先前的主子,章晓。
只是他知道的信儿不多,更多的时候他的职责就是递话,因此就算他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秦越,秦越也没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还有一个刘贤,曾经秦越手下的副将,如今常阳军的统领。
秦越在意的是刘贤手里的兵力,他要阻止常阳军有攻入燕京的可能。那支军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有如何的威力他比任何都清楚。
在秦越攻入燕京之前,他要将章晓的两员亲信,先行斩落。
当然燕京他同样不能放松,毕竟燕京里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柳长妤。
还有他们将近出世的孩子。
……
今日一大早上,谢开霁从宫中离开。自那日与谢首辅谈得崩裂之后,谢开霁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总是梦见血红血红的梦,梦里谢家夺了权,杀死了无数无辜之人,他望见太后得意的笑,也望见了自己父
亲一副心想事成的神色。
谢开霁不喜欢这个梦,非常不喜欢。
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是厌恶这样的结局。
原来谢家从太后入宫就开始谋划这局了,耗尽了心血,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而且谢首辅竟然为了自己的大业,眼睁睁地要舍弃谢霏的性命!
谢开霁整颗心都是凉的。今早上他入宫特意去见了谢霏,他没有将谢家在背后所做之事告诉谢霏,然而谢霏却边哭边拉着他的手说:“哥哥,我听说你为了我与父亲发生了争吵,往后你不可再这般
行事了,不管怎样,父亲都是我的父亲。”
谢开霁真想当场告诉她,你所认的那个父亲,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你还一心为她着想!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都咽回去了。
他想着,身为谢家人,他应为谢家将此事隐瞒下来,兴许才是对的。
但谢开霁厌恶这样,这样的选择只会令他觉着自己这些年所学的,所见的,皆是错误的。
究竟如何是错,如何才是对?
谢开霁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不准备滞留在燕京了,谢首辅有那等的心思,京中定然不会平静。
谢开霁从府上牵出一匹马,骑上便往西边的方向奔去。
秦府。
在秦越走前,下令吩咐府内全员加强警备,尤其是阿达与他一直所信赖的侍卫,身上落下了沉重的担子。
秦越对他们下了死令,若有人意图对柳长妤不轨,即便是死也要护柳长妤无事。
燕京的局势一时还没有那么的紧张,秦越刚一走,柳长妤先是度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时不时与丹胭迎春打打趣,亦或为孩子亲手做几件衣物,总之过的还算平静。
不过这份平静没能持续太久,没过几日,宫中下来人了。
见到了人,柳长妤微微有些吃惊,这来人是未央宫的太监,皇后谢霏身边的何公公。
她挑眉心道,这谢霏不是近日与太后闹了矛盾了吗?竟还有闲心来寻她?
何公公肥胖的身子扭扭,朝柳长妤一拜道:“皇后娘娘念叨着秦夫人已有多时,今日想请秦夫人入宫小住几日。”
说话间,他眼里闪着精光,让人一时觉着他有鬼。
小住几日?谁知道会将柳长妤在宫中留究竟几日?
在秦越筹谋大事之际,柳长妤若是先陷入危情,那可是大麻烦了。这不详的预感不止是柳长妤察觉到了,连一路护在柳长妤身侧的阿达也发觉了。他朝前挪了一步,就挡在柳长妤的身前,即便来者是宫中的公公,阿达亦然无所畏惧回道
:“夫人身子多有大便,还望公公体谅,回宫传报于皇后娘娘。”
他这意思明显就是在抗拒了。
“皇后娘娘有命,老奴不敢不从啊。”何公公摆明了一副今日定要带走柳长妤的姿态,也就是表面上还算客气地向柳长妤摆手作了请,“秦夫人,这边请吧。”
然而柳长妤却没有要与他走的意思。
何公公面色微变,冷意稍涨又道:“还是说夫人觉着老奴今日前来的架势不够大?可要老奴将府外的一行人都请进府来护送夫人进宫?”
这话一出,柳长妤整个神情都变了。
那府外的一行人,兴许是包围着秦府的卫队了。
她可以肯定的说,谢霏今日来是做足了准备的,若是她不肯随何公公走,那府外候着的兵马也会将柳长妤扛走。
她紧了紧嘴唇,思索在这个时刻究竟如何做才好。“公公,您这般做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阿达冷面阻挡,将军下过死令不许任何人对夫人不轨,他绝不允何公公强来,掳走柳长妤,“公公既然想来硬的,秦府也不是吃
软饭的。”
说罢,手中已拔出了剑。
似乎是应他的话,秦府上下所有的侍卫都在这一刻之间团团聚集起来,护在了柳长妤的身前。场面一度极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