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让他能穿到十八岁……”
沈砚山:“……”
他重重把烟蒂按灭。
十八岁……
果然是个冷心冷肺的女人。她这种人,就不配得到半分温情。
她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对沈砚山又能有什么情谊可言?
沈砚山这一生,这么多年的苦,都是因为自己的执念在她身上。
罗霄说司露微像庙里的菩萨,无数人不计回报的信奉她、爱她,可她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也不会给世人任何回报。
“出去吧。”沈砚山半晌才道。
副官退了出去。
很快,司露微就做好了全部的衣裳鞋袜,堆了满满四大箱子。
弄好了之后,她给榴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在这个世上,阿妈是女人,你是孩子,我们都身不由己。将来你长大了,能掌控自己的行踪,你来找阿妈。阿妈会一直为你祈祷,希望你此生健健康康。”
写好了之后,她买好了火车票,打算去广州,然后从广州乘船,去香港找她师父。
出发那天,晁溪和司大庄抱着玉儿,去火车站送她。
司大庄有点紧张:“这样行不行啊?你都演了一个月大戏了。”
“我不知道。”司露微接过了小侄女玉儿,抱在怀里,目光游离看了眼四周。
她只是在试探。
沈砚山那么聪明,司露微做的一切,不过是愿者上钩。
“火车快要开了。”晁溪提醒司露微。
司露微把玉儿还给了司大庄,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姑姑走了,玉儿。”
玉儿只知道叫“姑姑”,冲司露微傻乐,晁溪时常说她是个傻大妞。
司露微提过了行李,上了火车。
她定了个包厢,坐下之后,冲司大庄和晁溪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
司大庄果然就带着孩子和晁溪先走了。
司露微坐下,目光不怎么往外看,拿出一本书。
她始终看不进去。
又过了五分钟,火车发动了。
火车一动,司露微的心,跟着猛跳了下。她做的这一切,很可能完全没意义。
火车往前走了,慢慢的驶出了月台,司露微的双手,死死扼住了书的边沿,不让自己失态,仍是安静看书。
车子越来越快。
司露微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她一开始是故作镇定,到了后来,她的身体逐渐发僵了。
这次真离开了南昌,下次就不知何时会回来了。
她不停的看手表。
二十分钟之后,火车突然停了。
旅客们不明所以,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
司露微却卸下了心头重担,慢慢透出一口气。
她端坐不动。
又过了片刻,有小汽车驶近铁道。扛枪的侍卫,簇拥着一个高大男子下了汽车。
他身穿军装,器宇不凡,朝着火车走了过了。
司露微的车厢门,被重重拉开了。
沈砚山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她:“你很得意,是吗?”
司露微慢慢站起身:“不,我并不得意。我只是玩弄一点小聪明。”
“你果然是自作聪明!”沈砚山道,同时重重关上了车门。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