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晁溪张了张口,那句“露微”始终没叫出来。
她从小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是跟着司露微的那几年,有了家的感觉。
司露微教她做菜,教她认字,改变了她的人生。在她心里,司露微永远都是她姐姐。
“榴生在后面玩,我让乳娘去叫了。”晁溪一边领着司露微往里走,一边道。
司露微好像踏空了一脚。
她无端开始紧张了,掌心也在冒汗。
也不过那么两分钟,她却感觉极其漫长。终于,有孩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跑过来。
司露微终于看到了她的儿子。
他穿着白色衬衫、咖啡色背带裤,小皮鞋,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白净红润,那双眼睛极其明亮,像宝石似的。
他比照片上更像沈砚山,简直就是小一号的沈砚山了。
他的目光落在司露微身上,因为没见过,很是好奇。
“榴生,你过来。”晁溪冲他招招手,“来了客人,叫姑姑。”
“姑姑。”榴生很乖。
司露微说不出话,只是冲他点头,对着他微笑。
可能笑容有点像哭,榴生又看了她好几眼。
“榴生,玉儿在哪里?”晁溪又问。
“跟乳娘玩呢,舅妈。”榴生道。
晁溪摸了下他的脑袋:“你先去玩,等会儿过来吃饭。”
待孩子走后,晁溪才跟司露微解释:“姐姐,我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留下来。榴生他......他一直盼着他阿妈能回来.......不能让孩子失望。”
“我知道,我懂。”司露微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嫂子。”
司大庄在旁边摇头。
这两个女人,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嫂子......
晁溪很快就让人摆好了午饭。
吃饭的时候,榴生坐在司露微身边。
这次,司露微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和他聊了起来。
她问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启蒙了没有,认识几个字等等。
榴生很懂礼貌,一一告诉她。
饭后,司露微才想起玉儿,问晁溪:“嫂子,怎么玉儿不过来吃饭?”
“她早上玩累了,睡下了。况且,她现在还没有断奶。”晁溪道。
“两岁还没有断奶?”
“大庄哥不让。”晁溪笑道,“玉儿胖胖的,他怕孩子断了奶就会瘦下来。”
司露微很无语,看向了她哥哥:“哥哥,你从小到大就喜欢胖丫头!”
她说完这句,坐在旁边的榴生,突然看了她一眼。
司露微当时只顾和司大庄说话,没留意到他的眼神。
下午的时候,榴生和副官要打网球,司露微和司大庄在旁边看。
一个球被副官打到了旁边的屋顶,然后卡住了没滚下来。
“我去搬梯子。”司大庄道。
“我来。”司露微说。
旁边有一棵大树,司露微借助大树,双足用力一瞪,三两下攀上了屋檐,取下了球。
榴生看得惊呆了。
他不肯再打球了,而是缠着司露微,让她教他功夫。
司露微笑:“这个学起来很苦的。”
“我不怕苦。”榴生道。
他们俩说了很久的话。
快要到黄昏,司露微瞧着时间:“该去吃晚饭了。”
她伸手要拉榴生。榴生握住了她的手,突然问她:“你是不是我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