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沈砚山道。
他回家住,他的副官司大庄贴身服侍,也要回家。
怪不得沈砚山非要去土匪窝里铤而走险。
依照他的心机和枪法,哪怕去当普通兵,也会很快出头。但是,普通兵行动不自由,他是舍不得这里的好日子。
司露微彻底被他控制住。
她沉默着,心里想起了她哥哥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错他娘!”
此情此景,也只有这句话能表达心情。
沈砚山拿出一张房契,交给司露微:“这院子我买了下来,你收着,以后不用交租了。”
司露微蹙眉。
当初他们租下这房子,房东是一对只有个远嫁女儿的五十多岁夫妻,本本分分的人。
司露微的爹是个地痞,时常交不上房租,房东老两口也不敢来要。
她娘在世的时候,拼死拼活也要把钱凑上,所以街坊邻居们都很敬佩她。后来娘去世了,司露微慢慢长大,也是每个月按时逼司大庄拿钱出来,再大一点,她自己也有钱了。
“你没欺负人家吧?”司露微问。
“没有,我给了好几倍的价格。”沈砚山道。
司大庄在旁边说:“给了三百大洋呢。就这破房子,一百大洋都不值。三百大洋咱们能买大宅子了。”
司露微舒了口气:“他们一直对我们挺好,这是应该的。”
沈砚山颔首:“别说一栋大宅子,千八百栋咱们也买得起。不过,目前还是要混官位,生活低调一些。”
司大庄嘿嘿傻笑:“五哥,你要做团座吗?”
“团座算个屁。”沈砚山慢慢点燃了一根烟,“我要做总统。”
司大庄傻傻的问:“什么是总统?”
司露微:“......”
她默默走了出去,心里再次觉得沈砚山可怕。
徐风清教过她“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如此有野心,又有手腕,还能不要命,将来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魔鬼原本是要回地狱的,是她和她哥哥一步步将他拉了回来。
一转眼,就到了七月,天气越发炎热。
司露微每个月逢五要去饭馆子,帮忙做几道招牌菜,拿徐家给她的那份工钱,虽然五哥说不用她养家。
徐风清上次回来,住了两天就回了南昌府。
路途遥远,不知他下次何时回来。
到了七月初三,沈砚山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和军营里几个军官去喝酒。
他喝醉了,回家坐在院子里发呆。
司露微打水给他洗澡,他突然就拉住了司露微的手:“七月初七我过生日,二十三岁了!”
司大庄正好听到了。
“五哥,你过生日咱们热闹热闹啊。”司大庄兴致勃勃搓手。
“是要热闹。”沈砚山声音含混不清,“小鹿,你也要来!”
第二天早起,他就把这件事忘了。
司大庄特意问他:“五哥,过日子把酒宴摆在哪里?”
沈砚山神色有点落寞。
假如没有喝醉,他是断乎不肯提的。可既然提了,他手下那些亲信需要拉拢,正好借个名头,请他们乐活一次。
“订最好的酒楼和雅间。”沈砚山道,“小鹿,你也要去,到时候我专门叫人设个屏风,你坐在后面吃。”
“要去的。”沈砚山站起身走了,只丢下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