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什么?”
“只可惜没死几个人。”李仲宜摇头道。
涂展牛不由蹙眉道:“不可能啊!你那般羞辱顾氏和穆羲,穆羲的那几个护卫能忍得住?”
“确实忍不住。”李仲家说道:“只是,被顾文茵喝止了。”
他没有告诉涂展牛,他确实如愿激怒了傅六,只是,傅六并没有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拿衙役开刀,而是直接奔向了他!若不是他警惕性强反应快,这会儿早已经横尸在槐花巷小院。
涂展牛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死几个人,这潭水就能搅得更浑了!”话声一顿,又问道:“那,顾文茵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她让大理寺卿亲自去见她。”
话落,李仲宜脑海里浮起顾文茵那句“若有人胆敢闯进来,杀无赦”的话。他当时其实很想下令让衙役进屋拿人,但也很清楚,自己真下令的话,怕是也没人进去。再者,傅六主动杀人,和他下令让人上去送死是不一样的。前者,闹到御前,他也不怕,可后者……若是按照他们之前商议的那样,其实除了自己的性命,谁都是可以牺牲的。李仲宜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那一刻,他退缩了。
恍惚间,耳边响起涂展牛的声音,“大理寺卿不是我们的人。”
李仲宜收回思绪,看向涂展牛,肯定地说道:“是的。”
得了李仲宜的回答,涂展牛不吱声了,他屈指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偌大的雅室里,便只听到手指敲起桌面的“笃笃”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笃笃”声停下,涂展牛抬头看了李仲宜,“那就报上去吧,看看你们的寺卿大人做什么决定,我们再见机行事。”
“好。”李仲宜放下手里的茶盅,起身道:“我回来也有些时间了,这会儿大人也应该下朝回衙了,我现在就把事情禀上去。”
涂展牛点头,摆手道:“去吧。”
目送李仲宜离开,涂展牛又做了会儿后,方起身下了二楼,走到等候在外面的马车,等上了马车,他对车夫吩咐道:“去铺子里。”
“是,公子。”
车夫一甩马鞭,马车朝着开在天街上的白云轩缓缓驶去。
九月的秋老虎仍旧有些晒人,但比起酷暑又好上了那么许多,天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马车走走停停,不远的一段距离,却是走了近小半个时辰。
涂展牛坐在马车里,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掀了马车帘子看着马车外侧的街景,却在下一刻,攥着帘子的手一紧,就连手里摇扇的动作也顿了下来,他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正撩着帘子蹙了眉头朝外张望的香凤。
离开槐花巷后,香凤原本是要一口气赶回家的,但马车走到半途,何思远听到马车外沿街叫卖凉粉的声音吵着要吃,她只得让车夫停了马车去买一碗来。
香凤心中烦乱得像一团乱麻,手里的扇子“啪啪”扇着。
从那天知道白云轩的东家沈重去刑部击鼓喊冤时,她就知道,平静的日子到此就要结束了。原还想着,文茵姐在阳州,沈重再闹还能让人去阳州把人抓来?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好巧不巧的,文茵姐会在这个时候来京城!
她还没找着机会和文茵姐说这回事呢,大理寺的人就闯上了门来。怎么办?香凤目光怔怔的盯着被阳光照得发白的地,脑子乱得如像是开了锅的粥。却在这时,突然感觉好似有道目光正阴毒的盯着自己,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