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他猜测,或许这个太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过,他并不急于揭开谜底,而是一步步靠近她、逗弄她,这个过程本身更加有趣好玩,他乐此不疲,上瘾了。
他没料到的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遗失了他的心。
柔韧坚强的她,明艳娇媚的她,睿智机变的她……即使她有千面,他都喜欢。即使她一再逃避、推拒他,他也坚持不懈。
慕容彧轻抚她的脸颊,哀沉地低语:“阿辞,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把朝政还给你,我也愿意……”
他向上苍祈祷,向九重天诸神乞求,只要她好好活着,他怎么样都行。
琴若端着燕窝粥进来,把燕窝粥搁在案上,看见王爷趴在床边睡着了,叹着气摇头。
这五日,王爷没有离开过寝房半步,衣不解带,就连奏折也是在这儿批阅的。
王爷已经几日没有合眼,形容憔悴,气色虚白,胡须拉杂,清瘦了一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意气风发与丰神俊朗?
殿下醒过四次,不是呆愣无神,就是发狠地行凶,不到半个时辰又昏睡过去。
好在沈大人开了滋补的汤药强行灌下去,否则真不知殿下能不能熬下来。
琴若叫醒他,他迷糊着睁开眼,眉宇似有喜色,“阿辞醒了?”
“殿下没醒。”她感动于他对殿下的深情,“王爷把这碗燕窝粥吃了吧,然后去睡会儿,奴才照看殿下。”
“本王不饿。”慕容彧淡淡道,转头去看阿辞。
“王爷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守着殿下,不好好歇息,再不好好进食,万一病倒了可怎么办?殿下会心疼的。”琴若忍不住劝道。
“本王奋战杀敌七日七夜都没事。”
“殿下能否病愈还要仰仗于王爷,朝政、江山社稷更要仰仗于王爷,就算王爷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殿下着想。王爷,多少吃点吧,若殿下知道王爷不吃不喝,也不会赞成的。”
慕容彧默默地接过白玉碗,快速吃了。
是为了让她闭嘴,也是为了让阿辞放心。
琴若得寸进尺道:“王爷再吃一碗吧,就当是替殿下吃一碗。殿下病了这些日子,总是昏睡着,想吃都吃不了,好可怜。”
看见她把白玉碗递到跟前,他无可奈何地吃了。
他吃完了,她端起金漆木案退出去。
慕容彧痴痴地凝视阿辞半晌,林总管来报:“王爷,几位大人在书房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您看……”
御王已经多日没去上早朝,积压了太多的大事、要事,几位朝中重臣只知御王贵体抱恙,在府里静养,但这紧急的政务,必须要和他协商,因此他们不得不登门找御王商量。
慕容彧放下阿辞的手,再看一眼,终究离去。
……
半个时辰后,慕容彧和几位重臣从书房出来,林总管待贵客走了才禀报:“王爷,有一位道士登门来访,说王府里有人病危,他有办法破解。”
慕容彧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道:“带进来。”
那道士在外院等候,不多时由仆人领进来。来到慕容彧面前,道士也不施礼,一副阅人无数、闲云野鹤般的隐士高人风范,只是朝主人家点点头。
“道长,这位是我家王爷。”林管家介绍道。
“王爷。”道士一挑拂尘,搁在臂弯。
“道长如何称呼?”慕容彧淡然地问。
“敝姓无需挂齿。”道士年约四十余,白须飘飘,身形瘦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方才管家说你算到本王府里有病患病危,你可算出因何受难?”
道士掐指一算,眉头微皱,“此病患已经病入膏肓,再不对症下药,只怕……”
林管家试探地问:“道长,我家公子可是患了绝症?”
道士摇头,“并非绝症,而是邪术所致,药石无灵。”
林管家一惊,看向王爷。慕容彧心头一喜,“那道长可知救治的办法?”
道士目光高远,“贫道登门便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不过贫道每次做法,都要收取十两以作云游四海的盘缠。”
林管家笑道:“若道长救治了我家公子,我家王爷自当奉上银子。”
慕容彧把人带往后院,又问:“道长可算出此邪术是什么邪术?”
道士说道:“贫道要先看看府上公子才能断症。”
林管家和道士先在院子里等候,慕容彧进去,琴若却奔出来,险些撞上他,她心慌意乱地说道:“王爷,沈大人说殿下……”
慕容彧匆匆进去,沈大人连忙禀道:“王爷,太子殿下的身子急转直下,脉象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