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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太医道:“沈大人,你的针灸术是太医院最好的,你都救不醒殿下,我们更不行了。”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慕容彧愁眉不展,眼里暗潮涌动,“诸位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众太医纷纷垂首,不敢吭声,真的没有办法。
琴若恳求道:“诸位大人,你们一起研究出一个方子,先把殿下救醒才行啊。”
他们面面相觑,尔后道:“下官才疏学浅,下官无能。”
慕容彧的剑眉如光寒九州的宝剑,迸射出凛邪的寒气。
他招来林管家,“去城里各大街张贴告示,寻访名医,只要医治好病患,赏银千两。”
林管家匆匆地去了,先找人写几张告示,再连夜去张贴。
忽然,一个人匆匆奔进来,“王爷,属下忽然想起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见一则记载,跟太子殿下的症状相似,但属下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哪本古籍。”
此人正是马东。
“速速去找!”慕容彧的黑眸划过一丝喜色。
“下属珍藏的古籍不少,大约有数百本,若要找只怕要花费一些时辰。”马东道。
“你,还有你,跟他一起去找。”慕容彧随意地指了两个太医。
那两个被指派的太医不敢有异议,立即跟着马东去了。
乔太医忽然道:“王爷,方才那人这么一说,下官也想起来,曾经在一本医书看到过人昏睡不醒的记载,那本医书应该在太医院,下官这就去太医院找。”
慕容彧点头,乔太医匆匆离去。
剩下的太医,以沈大人为首,在厢房等候,倘若太子殿下的病情有急剧转变,他们便可立即救治。
慕容彧去吩咐林管家几件事,琴若守在床前,双目闪着泪光,双手交握向天祷告:“老天爷,快让殿下好起来吧,求求你了。殿下仁善宽厚,从未做过坏事,不应该遭此厄运。老天爷,你听见我的乞求了吗?”
慕容辞宁静地睡着,全无感知。
她的小脸泛出的青色以缓慢的速度加深,双目的上下眼睑也慢慢泛出青色。
不多时,慕容彧走进来,吩咐道:“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琴若颔首,拭去泪水站在寝房的入口守着。
慕容彧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凝视她,目光轻颤,带着丝丝缕缕的悲痛。
阿辞,我不许你睡下去!我不许你吓我!
阿辞,就当我求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阿辞,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醒来……
他亲亲她冷凉的手背,忽然察觉她的手冰凉得可怕,连忙察看她的体温,还好,她的体温尚算正常。
他朝她的手呵出热气,揉搓她的手,希望她的手能暖和一点。
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怕过。从戎半生,纵横沙场二十多年,杀敌无数,再艰难、再绝望的绝境都经历过,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放眼天下,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对他而言,失败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屑去做。
然而,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到心慌。
人那么脆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离你远去,用尽全部的力气也握不住。
如今阿辞病危,甚至无法断症,慕容彧才知道他的无能,连心爱的女子都保不住。
万箭穿心的痛,如何比得上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饱受病痛折磨,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
琴若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殿下飘到天上去,消失不见了。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靠在墙角睡着了。
原来已经天亮了。
她赶到床前,看见御王趴在床边睡着了,殿下依然那样,沉睡如死。
忽然,她瞪大双目,摇晃他惊叫:“王爷快醒醒!殿下面上的青色比之前更重了,双目四周也泛着青色。”
慕容彧立即惊醒,果不其然,阿辞整张脸都是青色的,好似抹了一层青色的胭脂,十分可怖。
“快去传沈大人等人。”他焦急道。
“奴才这就去。”琴若匆匆走了。
沈大人等人暂歇在客房,听了琴若的传话立即赶过去。
几个人接连诊察了慕容辞,得到的结论和昨夜一样:脉象查不出病灶,无法断症。
“王爷,太子殿下面上的青色越来越重,这说明情况越来越不好。”沈大人的语声充满了自责,“下官惭愧,下官等人昨夜商讨到四更仍然没有断症。”
“希望乔大人能找到医书上的记载。”
“沈大人,不如再为殿下施针看看。”
慕容彧赞成,沈大人取出针袋,此次多扎了几处大穴。然而,和昨夜一样,慕容辞只是不安地动了几下,接着又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