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他们不是摇头就是说夫人、二小姐跟往常一样,没发生不同寻常的事。
宇文战天寒厉道:“你们胆敢欺瞒、做伪证,一旦查出,本宫绝不轻饶!”
这威慑令几个仆人惧怕起来,纷纷表示所说的绝无虚言,不敢有所欺瞒。
百里太尉也表示,夫人和儿女没什么不同。
慕容辞想了想,道:“太尉大人,恕我问一个冒犯的问题,夫人和二小姐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太尉府得罪过什么仇人,那仇人来复仇,将夫人和二小姐杀害?”
宇文战天附和道:“百里太尉,百里夫人与二小姐遇害太过蹊跷,她的推测不无可能。”
百里太尉的心情沉郁悲痛,听见这话眼神更是凌厉,精明的面目布满了恨意,“殿下,老臣纵横官场数二三十载,难免有政见不同、意见相左的政敌,倘若这些政敌算仇人,那老臣的仇人还真不少。”
京城百姓皆知,这几年陛下倚重百里太尉,加上陛下宠爱百里惠妃,因此太尉府更加风光荣宠。所谓树大招风,妒忌眼红、恨不得将百里家拉下马的政敌不在少数。
慕容辞也知,若要从这方面入手侦查,只怕很难。
“太尉大人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仇人跟官场无关,而是私仇。”
“为了尽快擒拿凶手,还望百里太尉仔细想想。”宇文战天帮腔。
百里太尉认真地想了想,“私仇倒是没有,老臣治下极严,老臣的子孙与府里的仆人绝不会在外头惹是生非,与人结怨。”
宇文战天心里冷笑,那是因为百里太尉用权势与钱财压下那些有损阴德的龌龊事,没有人揭发而已。
慕容辞也是心里呵呵,又问了几个问题,接着提出想去夫人和二小姐的寝房看看。
百里太尉指派管家带他们去,宇文战天一直陪着她,她看了一圈便出来,尔后告辞离开太尉府。
绍谦匆匆赶来,看见太子殿下要离开了,心虚地不敢出声。
其实他早就要来太尉府的,不过府里出了事,他匆匆赶回去,处理了事才赶过来。
马车上,宇文战天着急地问:“阿辞,可有发现什么?”
她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你想从何查起?”
“本宫暂时没有头绪。”
“无妨,今夜我们一起参详参详。先回太子府……”
“殿下……殿下……殿下……”
马车后面传来一道高亢的喊声。
宇文战天吩咐车夫停下来,问问是什么人在呼叫。
不多时,一人站在马车前禀报:“太子殿下,奴才是太尉府的,我家老爷请您折返。”
宇文战天诧异地看她一眼,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仆人悲声道:“我家大公子……死了……”
慕容辞和宇文战天不约而同地对视,有点震惊,怎么百里家接二连三地出事?
他们立即折返,很快来到大厅。大厅中央放着一具尸体,白布蒙盖,百里太尉坐在雕椅上,颓然悲痛,老泪盈目,不发一言,看着有点呆滞。
宇文战天面色沉重,“太尉大人,还请节哀。”
慕容辞问管家:“去请大夫和仵作了吗?百里大公子怎么会……”
就她所知,百里太尉嫡出的大公子百里靖乃百里夫人所出,年三十,京城防卫司副都督,年轻有为,是百里太尉的儿子里最出色的一个。
管家悲声道:“方才派人去请了。公子和殿下刚走,便有人送回大公子的尸首……那几个人是京城防卫司的人,跟随大公子多年,他们说他们几人见大公子因为家事而心情郁卒,便陪大公子饮酒解闷。大公子平常就喜欢饮酒,每次饮酒总会大醉,今日他们从午时开始饮酒,大公子丧母,一个劲儿地灌酒,谁劝都没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大公子忽然倒地不起,不多时就去了。”
她点点头,“我可以看看大公子的尸首吗?”
他自然同意,老爷请他们回来便是看看大公子猝死有没有可疑。
慕容辞掀开那白布,死者百里靖的面容还算平和,嘴角有白沫,鼻前有血,耳朵里也有。一股呛鼻的酒气冲上来,把她熏得够呛。
百里靖的确喝了很多酒。
不多时,府医和仵作匆匆赶到,立即查验尸体。
宇文战天低声问她:“有可疑之处吗?”
她轻声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百里太尉步履沉重地走过来,悲痛地问:“我儿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回禀太尉大人,令公子全身没有伤口,酒气浓郁,嘴角有白沫,耳朵、鼻子、嘴里皆有出血。小人可以断定,令公子乃饮酒过多猝死,乃暴毙。”那仵作甚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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