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六朝古都,几代繁华,参差十万人家,竞奢华。
天朗日清,泛舟而行,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湖面上传来一阵乐声,随即有歌声响起,听得舟中男子微微呆滞。
烈焰灼炎,一叶相思
楚歌起,谁负生死
月中天,帐下美人舞
花开似火,人间黄泉逝
长剑断柔肠,英雄泪,不负今世
血溅天地,仍留他山玉
乌江畔,人已殁,难止
几世一诺,终不悔,盛世千寻,陌上柳依依
十丈软红踏遍,六界最是情难解
又何妨,千年路漫漫,同归去
见到面前之人听到这歌声便晃了神,不免奇怪,问道:“太白兄,怎么了?”
李白闻言回神,扬起一笑,说道:“宗之,有友人来此。”
“哦?不知是谁,不如也请他上船一叙。”
“那是自然。”说着,李白走到船头,看着对面驶来的一艘花船,笑道,“许久不见,不知能否赏脸同饮?”
琴声戛然而止,随即船帘被挑开,泠潇自船中走出,看着对面同样是一身白衣的人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
说着,泠潇纵身一跃,恰好落至李白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船内。
泠潇一进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绛紫长袍的男子,面如冠玉,自是一个翩翩公子。崔宗之看到泠潇时一惊,随即似恍然道:“太白兄当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哈哈。”
李白将手中扇子合上,轻敲了一下崔宗之的头,笑骂道:“胡言乱语,我与泠儿只是朋友而已。”
“这位公子莫不是崔宗之崔公子?”早已听闻崔宗之其人如玉,又知晓自其被贬谪至金陵便经常与李白诗酒唱和,如今看来便是眼前这人了。
“在下正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慕容泠潇。”
“慕容姑娘。”崔宗之一抱拳,带着几分随意。
“崔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哪。”泠潇夸赞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白一听便有些无奈。
崔宗之好奇道:“哦?我有什么名声?”
“自然是夸你长得漂亮啦。”
“这,宗之乃是男子,岂可用漂亮来形容?”崔宗之面上有些发热,其实倒不是因为漂亮两字,而是因为,泠潇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如此轻佻呢?还有,怎么好像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呢?
“哎呀,男子又有什么关系,同样是美人啊。”
“咳咳咳……”崔宗之冷不防被这一句话惊到。
李白无奈地摇头,对泠潇的性子自是知晓,同情地看了崔宗之一眼,还好自己已经习惯了泠潇这跳脱的性子。
“太白兄,你的朋友还真是不同寻常啊。”崔宗之眼中也满是无奈。
“宗之,你习惯就好啦,哈哈哈。”看到崔宗之的表情李白又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泠儿,可带有醉仙?”李白笑完,问道。
泠潇挑眉一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坛酒:“早就知道你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