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很久,倾城摆摆头,这种念头,以后就不要再有了,这不是生生让姨娘寒心吗。
没过多久,翎寒就派了些侍从来,有十多个,来了见安后,就各自去忙了。
不多时,颜善之给翎寒查看了伤口后,见已无大碍,也就告辞出了宫,他并不知道洛府的位置,一路打听着才找到。
看着修葺一新的洛府气派非凡,完全可以想象当初洛家的荣耀,颜善之准备迈进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确实应该早早断了念想,尘儿从小生活优越,那里瞧得上自己这个居无定所的市井乡民,还是收了心,回去给师傅报了平安,便去做个游医算了。
“颜大夫,你怎么不进来啊?”单荷正从门口经过,瞧着门口的人眼熟,就细看了一眼,见这人转身就要走,忙叫住他。
颜善之的脚步一顿,回转身来:“单嬷嬷你好,我是来向洛小姐辞行的,只是怕当面说了平添离别伤感,想想也就算了。”
“颜大夫这是要离开都城吗?既是离开,为何不再与小姐见上一面,省得就这样走了,彼此多些担心牵挂。”单嬷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怎么会看不出颜善之的心思,他对小姐的一腔情义,恐怕不比皇上的少。
“如嬷嬷所说,那就麻烦嬷嬷帮忙通传一声,我就在这门外候着,与小姐说上几句话再走。”颜善之想一想也是,就这样走了,尘儿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单荷马上遣了人去知会倾城,自己则与颜善之说起话来,无非就是些闲谈之语。
倾城在得知消息后,沉吟一下,终是迈了步子往门外走去。
单荷见倾城过来,则福了身退下,将这里留给了两人。
“善之,你有何打算。”倾城沉默着,半晌才问出话来。
颜善之则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倾城,默默牢记着这个在心中本已经铭刻的身影,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
“先回邺城去给师傅复命,然后便云游四海,做个行脚大夫。”颜善之勉强笑道,故作洒脱。
“嗯,这样倒是少了些纷扰,过得也自在,不过你可不能光治了别人,不顾自己的身子。”倾城实在说不出珍重这句话,也只得似玩笑般的说出来。
“确实是自在了。”颜善之黯然回话:“尘儿也要多保重身子,省得让皇上担心。”
倾城本想开口解释什么,但微张了嘴,又转了念头:“皇上对我甚好,善之莫要挂怀。”
“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颜善之轻叹着道,既然她有自己的幸福,那我便放心了。
“后会有期。”倾城想不出自己以何理由去挽留他,与这个男子相处的两年,他的淳朴关怀,不是没有记在心里,但对于他的感情,也只能停留在朋友上,如果不是那崖底的三个月,也许,还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可是如今,身子已不再清白,也无法交托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便只能放开他,让他去寻得属于自己的天地。
见倾城毫无留恋,颜善之苦笑着扭转身,步子略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