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而出乎意料的,里面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和外界那黑暗的景象完全不同。
进入了地下实验室后,迈尔斯把手上的夜视摄像仪收了回去,又乖巧的跟在了江以霖的身后。
黑发青年朝前走着,在经过一间房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猛地将那扇门撞开。
房间内,在那办公桌之后还坐着一个老人……一个看上去全身都枯瘦无比,看似时日不多却气色极好的老人。
他把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又睁开了些许,就像是被这动静惊扰到了。
江以霖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脑海内快速的分析着。
老人尽管看上去已经快要踏入死亡的坟墓了,但脸上却不显半分的老态,似乎精力非常充沛。
从他身上的制服以及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判断的话,他应该是这座实验室中的最高权利人。
老人打量了江以霖和他身后的迈尔斯一会儿,突然出声说道,“你们不是这座精神病院的员工,也不是什么精神病人,对吧?”
江以霖抿了抿唇,看着老人,老人却不等黑发青年提出疑问,自顾自的微笑着说了下去。
“事实上,我是这座精神病院的最高负责人,几乎所有的精神病的员工和精神病人的资料,都在我的脑海中印刻着……我很难忘记他们,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在那些资料中,没有你们的脸。”
“是因为他们是你的素材,所以你可以记得那么清楚?”
江以霖的声音有些冷。
“哦不,年轻人,你不能这么说……对于大多数病人,我们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然而对于小部分已经被家人遗弃的人,或是被上帝遗弃的死刑犯,我们可没有什么仁慈的一面。”
老人微笑着,把双手交叉在自己的面前,看着江以霖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鲁道夫……年轻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
江以霖微笑地着看着老人,丝毫没有什么表态的意图,只是用颇为冷淡的语气说道,“如果您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助的话,起码您得拿出些诚意……让我们更接近这个精神病院隐藏的真相。”
“这当然可以。”
鲁道夫慢悠悠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已经了解了多少,但是你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应该对我们这座精神病院所研究的项目有了些许了解。”
“瓦尔里德这个项目,是我们根据二战时期希特勒手下的科学团队所研究的项目,衍生的产物。”
“你不能否认,那个狂人的脑海里,的确有一些可取的思想。”
“所谓的瓦尔里德项目,其实本质上是一种纳米机器人。我通俗的讲一下吧……你想想,人类存活了数百年,自始至终都在思索着一个事情,那就是——进化。”
“人类的大脑拥有着无限的可能,但是所谓的皮囊和躯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局限了这一种可能性。”
“于是,在战争快要失败的末端,希特勒手下的最高科学家提出了一种构想,就是通过某种仪器,让人类的灵魂能够变成纳米机器人一般的存在,脱离出肉体,来实施一些行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也不由有些激动了起来,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它成为了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东西!当灵魂脱离了肉体之后,什么任何武器都不能对它产生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在这个世界,就像是神一般的产物!”
“但是这个神一般的产物,却始终还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江以霖看着老人,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是……如果毁掉了它原来寄生的肉体,它就会死,对吗?”
老人听后,笑了笑。
他满意的看了江以霖一眼,说道,“你果然很聪明。”
老人轻轻的从下方拿出了一个指令卡,“我们试验了几千个人体……最后只有一个人通过了我们的改造,那个人就是比利。”
老人的语气低了下去,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摸着指令卡,似乎是有些不舍,“然而实验出现了些许意外……思维控制设备对于比利失效了,因此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改造之后,陷入了发狂的状态,灵魂脱离了身体,开始对这座精神病院进行了无差别的杀戮。”
“虽然我感到十分的可惜……但是我希望你能去把比利的培养皿毁掉。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做到的事。”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帮助我,也是帮助你自己。如果比利的培养皿不被毁掉的话,他是不可能放任一个活人离开这座精神病院的。”
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在江以霖的脑海内响起。
【叮——叮——】
【检测——检测——】
【世界观探索度:90%】
——果然如此……
——尽管老人所说的,应该差不多就是实情,世界观的探索度却并没有达到百分之百,还差了不少。
这更进一步的验证了江以霖内心那个模糊的构想。
黑发青年淡淡的看了老人一眼,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指令卡,却也没有说什么。
江以霖和迈尔斯一同从老人的房间中走了出去,穿过了过道之后,他们便看到了整个实验室的全貌。
地下实验室分为两个楼层,他们现在所在的应该是最上面的监控室中。
将那趴伏在设备之上,已经窒息而死的尸体,已到了一边,江以霖看着那些操控的设备,试着按了按几个按钮,发现这些设备似乎已经严重受损,无法再使用了。
黑发青年透过这个监控室的玻璃窗,看着下方的数十个培养皿,其他几个培养皿,似乎已经停止了运作,它们中间泡着的人,也通通变成了一具具干尸,看上去无比狰狞。
而第一排中间的那个培养皿,还在轻微的震颤着,里面躺有一个相对完整的、浑身□□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距离有些远,看不到其面貌,培养皿中绿幽幽的液体,还冒着咕噜咕噜的气泡。
那个男人并没有睁开眼睛。
然而……江以霖却有一种直觉。
——他应该……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自己的方位,就像是一直清醒着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