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笑声,却让米勒更为得惊恐了,他不停地摇着头,双眼渗出了无助的泪水……
“小米勒,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仁慈。”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猜猜这根蜡烛什么时候燃尽?猜对了,我就放你回家,怎么样?”
男人说着,一边故意停顿了三秒,气氛似有缓和。
小米勒微微睁大双眸,那双清透的眼睛里,一下子染上了几分希望;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能够活着回到自己母亲家里的画面……
他的妈妈身体很不好……一双眼睛看东西总有些模糊……要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她落泪了,没有人帮她擦、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会在雨夜里陪她说话……那么她会有多难过呀。
米勒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只要猜对蜡烛燃尽的时间……只要猜对蜡烛燃尽的时间……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披着头蓬戴着面具的男人,笑了。
他突然把蜡烛吹灭了……
并且一把将蜡烛捏碎!
“哎呀,
不好意思……
蜡烛,熄灭了呢。”
“我没听到你的回答呢——小米勒。”
他状似遗憾地把那手上的膏油往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耸了耸肩膀说道:
“——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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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猛然从那个幻境里面挣脱了出来。
他的面色还是显得那么的平稳,如果忽略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来看。
江以霖一睁眼,便看见小丑玩偶趴在他的脸上,似乎担忧地把小小的手贴在了江以霖的脸颊上,还用那张惊悚的脸凑近着他,蹭着他的额头。
似乎是在看……青年怎么好端端的,会紧闭上了眼睛……
小丑玩偶那张拟人化的脸上,露出了忧心般的神情。
它睁圆了眼珠,好像是在仔细地看江以霖有没有生病。
江以霖喘了几口气,那微微有些淋漓的汗珠,在他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映衬出一种动人的光泽。
他将小丑玩偶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轻轻地捏了捏。
“咿呀呀——”
小丑玩偶顺着江以霖的动作,把另一只手乖乖地塞在了江以霖的掌心里。
它的手小小的,大概只有江以霖的拇指指甲盖儿那么大,又软软的,似乎是以一种可回弹的材质制成的。
“……没想你是被他用在那个地方啊。”
江以霖看着小丑玩偶,小丑玩偶的脸上还带着懵懂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懂江以霖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它八音盒里的笑声意味着什么……
——那是全然的残酷与折磨。
一边,是在罪犯的刀锋下哭泣着的,宛如纯洁羔羊般的孩童……
一边是不断放出的……宛如银铃般的笑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对于罪犯来说……奏响的,是属于他的《圣经》!
【江先生……您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系统的声音在江以霖的脑海里面,轻轻的回响着。
“我很好……真的挺好的。”
江以霖说了一声,他把视线放在了小丑手上的八音盒上。
【您确定么……?我能够最直观的感觉到您现在的心情……您现在的确不太好。】
江以霖没有回答系统,只是用轻柔的力道,抚摸着小丑玩偶的头顶。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这里面所有的事情,并不是真实的——】
【您可以以一种全然旁观的姿态参与这个游戏,而不应该代入得那么深。】
【您知道吗?您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处事上冷淡到冷漠的人……这样的您才是最迷人的。】
【您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突然产生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您应该看得更淡然……宛如神祇。】
江以霖没有立即回答系统的话,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声。
他能够感觉到,即使失去了记忆,自己的习性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确在很多方面上是一个冷静而又自持的人。
他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明显的喜悦,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失意或恐惧,他总是以一种较为疏离的态度游走着。
“但是,系统,你知道么?”
“我再怎么冷淡——首先,我是一个人。”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如同雨后洗净的山林,却又带着一丝冷酷的意味,带着一种摄人的侵略美。
江以霖缓缓地笑了。
“是人,
就无法对畜生……
——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