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单福德和单福才身上,就是不好意思的怯笑了。
俩兄弟忍不住一阵同情,决定以后对严山生好一些,再好一些,千万不能让他为自己的虚而自卑,男人嘛,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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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拿顺三等人还有大用场,单峻海每三天就会往棚子里送一些苞谷芯子磨成的粉做的馍馍以及一些井水,保证他们不死,却饱受饥饿和干渴的折磨。
棚子不挡风,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又在搏斗时被割的破烂,除了饿和渴,还受着冻,一个个手脚以及其他裸露的部位争先恐后长起了冻疮,偏偏手脚还被捆着,感受着冻疮部位让人发疯的痒意,却连挠一下止止痒都做不到。
对于这些人而言,是真的生不如死了,但想到被这些人害死的无辜的人,村里没一个人会对他们升起同情。
在顺三等人之后,村里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偶尔有一些生人出现,也是平柳村人的亲戚,实在是缺粮了,冒着被风雪掩埋的危险,过来借粮。
村人知道在这种时候冒露粮食充裕的危险,即便是亲戚,也不敢借的太多,在借粮前,还会演一段为难的戏码,通常是亲戚千求万求了,才会借一些粗粮,还要保持对方开口讨要的粮食的三分之一的数量上。
艰难的时节,总是能够想到让仅有的粮食尽可能撑过最长时间的法子的,村里人有粮,却也不是无尽的,不可能无私到为了亲友委屈自己一家的份上,而那些借到粮食的也都千恩万谢除了少数几个不满足的被轰出了村子,总体上来说,整个小村庄,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而在此期间,单峻河的大女婿也来了一趟,他不是来借粮的,只是为了宽媳妇的心,想来看看岳父一家有没有足够粮食的,在互相报了平安以后,对方也没再冒着风雪出现。
在习惯了严冬后,村人的生活习惯渐渐形成了规律,早上起来先清理屋顶的积雪,防止屋顶被积雪压塌,然后再是清理自家房门口到院子外的那段道路的积雪。
村里的年轻男人被召集到了一起,清理村里的主要通道,毕竟风雪再大,串门闲聊这样的事都是免不了的,不然没有农活,一群闲不下来的村人还真会荒的长草。
在靠铲雪进行了一番锻炼之后,自然就是吃饭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升着炉子,为了节约柴火煤炭,大伙儿也习惯了在炉子上做菜,通常都是一锅炖煮,什么食材都往锅子里放,饭前先喝上一锅热汤,整个身体都暖了。
雪大的日子,中午和傍晚还得各铲一次雪,在不少人家的冰窖挖成后,这些雪也有了用处,烧化后东冻成冰,等待来年的使用。
每户人家的生活都井井有条,可以说除了田地没法耕作,村人的作息,和以往无异。
当荣膺带着一队护卫来到平柳村时,也不由的为平柳村的安定暗自称奇。
久等不到澜江总督复函的荣信终究还是当机立断选择了开粮仓,济灾民,同时也掉集齐了清州所有的兵马,镇压可能会有的暴动。
出于私心考虑,荣信在抽不开身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儿子来了平柳村,因为作为附近最富庶的村子,荣信很担心自己那些朋友会因为手有余粮,被有心人盯上。
所以当他决定孤注一掷的时候,最先想的,也是让自己的儿子带兵来了平柳村。
这时候,大雪已经多日未下,江面的冰石也渐渐化冻,寒冷已经不是灾民们面对的问题,饥饿才是。
荣膺看着一个个面色红润的平柳村人,看着村口那堵冰墙和那些巧妙的陷阱,还有只剩下一口气的顺三等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到场,是很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