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往前走,地上的除了落叶还散落着一些废弃的手套、口罩帽子之类的医疗用品。在路过之前放置“夜修罗雕像”的地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
却不想那雕像依然还在!国字脸,双耳大如蒲扇,眉头微皱,“川”字轻现。双目微合,鼻若悬胆,大嘴开裂,并微微露出两颗尖牙。
觉得这张脸透露出一种安详的味道。又貌似杂糅了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六欲,总之这张脸越看越觉得诡异。
“夜修罗,你还是这么阴魂不散!”我下意识地咬了咬牙,更加密切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不知为何,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我倒是越来越觉得,这条信息保不齐就是“夜修罗的爪牙们”给我做的一个局。
在小道的尽头,则是一扇门,门上有一块荧光绿的标志——安全出口。
“还能从这里进去吗?”我心想,走到门前试探着拉动了一下。
房门发出了老鼠一般的“吱吱”声,可喜的是——这门依旧可以打开。
深吸了口气,心头涌动着一丝欣喜。目光透过夜视镜朝门内望去,却是一条在绿光笼罩下的幽深的走廊。房门好似怪物的一张大口。
这一次,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行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暗自给自己鼓鼓气,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嘶……”但前脚刚踏入楼内,就觉得眉心处传来一丝冰凉,貌似有东西在我的皮肤上蠕动。
“这好像是……”使劲咬着牙,后退一步,猛然抬头却发现一条褐色的输液管,从房门的横梁上耷拉了下来,它的底部正好触及到我的眉心。
“妈的,又是这条输液管!”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就被它触到了额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在。我伸出手去,一把将这条输液管握在了手中,使劲一扯拉了下来。
放轻脚步走进了长廊。长廊两边均匀地分布着房间,但都没有科牌,有的房间门大开,有的紧闭。每当我从开着门的房间走过的时候,总害怕有只手从里伸出把我扯进去。
医生们的照片仍旧整整齐齐地挂在走廊的墙壁上,但从夜视镜里看过去,却又仿佛是一张张的遗像。
“是啊,这里依旧没有改变!”我走在其中,止不住的心惊。强迫自己放慢脚步,以免暴露。
走出了这段长廊,来到了一个大厅。这里零散地放着沙发、输液架以及几架轮椅。沙发上面已然积攒了一些灰尘。
而在一侧的墙壁上挂着医院的楼层分布图,另一侧的墙壁上,却是一行血色大字——宏圣医院院长张良山,谋财害命,天诛地灭!
其中“张良山”三个字是倒着写的,这一行血字应该是用红油漆写上去的。字的下面都留下一条条“油漆线”,就仿佛是一行行血泪,看起来触目惊心。
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情景,我只以为是一般的“医闹”,后来才了解到,张良山果真是个绝对的人渣。
“就是这里。”我深吸了口气,“这里是输液大厅,上次就是在这里我和那个保安马卫东相遇的,那么这次呢?”
正在这么想着间,就听到一阵整齐地脚步声从安全出口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