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的局势越来越乱了,每天都有大队的兵马入城出城。
皇帝的禁卫军,丞相的募兵,梁王的府兵,还有那主子不一的城防营。今天你做东,明天我做东,打的不可开交。
那天独虎呆出城之后,据说力挽狂澜,击溃了仆散保国和汪谷部的联军,救下了皇帝完颜雍,如今成了整个大金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而且,他掌握着近京的主要兵马。
可这些,清秋已经来不及关心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点失去控制了,一股子难以驾驭的妖气逼得她每天都不得不克制着杀人的欲望。
才二月份的天气,整日里浓云密布,天上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
清秋只要朝外看一眼,都觉得那云随时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一样。
此生都从没有现在这样的无聊和惊慌过。
其实她有种渴望,渴望着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惜,这热闹非凡的女人窝里,其实是心里话的荒漠,在这,只有金钱,没有人情。能说话的独虎信已经死了,而独虎呆又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那天自己如果不杀那只狼妖就好了。
可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知不觉,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努力将独虎呆留下的避雷诀背诵了下来,可她觉得这没有太大的意义。
天雷劫可不是口诀能接住的。
说实话,她有点想念终南山了。
倒不是后悔自己出来看着人间世界,而是觉得,如果能死在终南山,可能自己就不会如此心烦意乱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日,外面终于趋近·平静下来的时候,袁淳风来了。
这个老术士,一肚子心眼。
清秋生气于上次他的不告而别,所以,知道老术士来了,她也没去看他。
这两天,她的情况很差,有几次,在房间里控制不住地想化作原形,而且,本能地想藏回泥土中。她知道,这是劫期到了……
“花娘,袁先生要见你呢!”鸨妈来催促了。
清秋看了看外面的格外·阴郁的天,冷淡道:“让他等着吧,今天我得化妆。”
她有预感,时间到了。
这老术士肯定是有事,总是帮他,这回她想拿捏他一回。
清秋慢慢悠悠画完了妆,这才慵懒地去了酒窖。
没想到,嗜酒如命的袁淳风竟然滴酒未沾。
可能也自觉上次的不辞而别有些愧疚,袁淳风主动打招呼道:“花娘近来又俊俏了。清雅的神韵中,怎么还多了一丝别样的神识,啧啧,到底是中京城第一妖精。”
清秋不屑道:“你这是夸人啊,还是骂人啊。袁大师,你上次跑的比兔子还快,是怕我吃了你啊,还是怕我有事求你?”
袁淳风尴尬道:“姑娘误会了,我当时就是临时有事,走的快了些,忘记和你打招呼了。”
“这样啊,那没事了!”清秋道:“你慢慢喝着,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别,别啊!”袁淳风转了转眼珠,忙道:“我这有件事求你。”
“您也有求我的时候?”清秋捋了捋自己的环带,淡淡道:“很不巧,大师没看出来,我正忙着嘛。我要化个精致的妆,还要有客人……”
袁淳风低声道:“鸨妈都和我说了,这些天,你可是谁都不见。眼下我求你帮忙,其实就是去见独虎信。”
清秋一怔,下意识转过身。
又觉得自己唐突了,便马上道:“见他?我为什么要见他?”
袁淳风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花娘难道不想去见他一面吗?”
清秋沉默片刻道:“找他什么事?”
袁淳风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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