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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难过了,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她有个好归宿,我们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
“你倒是释然!”清秋略到鄙夷道:“所以,真么快就有了新欢,跑这里喝酒吟诗来了。”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陆展缘悲戚一笑道:“她已经随着大运河的波涛南去了,我的心也就碎了,唯一能做的,也就剩下用这酒水,让自己醉一醉,好在天明前安眠了。去,去,去,万里烟波无留意……”
看着陆展缘那悲怆的样子,清秋终究有些触动。虽是草木,可早有人心,纵然她不解风情,还是那么直来直去,但谁能不为痴情所动啊。
“好了,你也不要难过了。我得走了!”清秋道:“你早点休息吧,孤伤徒劳,毫无益处。”
清秋说完,转身要走。
陆展缘却从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双眼深邃地问道:“你去哪?半夜三更,凄风冷雾……”
清秋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下意识一抖,挣脱出来,脸庞微红,淡淡道:“那又如何?我一个人都习惯了。天地野旷,星月低垂,一个人更好。”
陆展缘却道:“去我的船吧,我要北上了,我们都是被丢弃的人,喝一杯……”
“我没有啊!”清秋耸肩道:“清夏是我姐姐,又不是我妈,怎么能算是丢弃?她有她的追求,我有我的自由。这没什么了不起啊。”
陆展缘却不依不饶,再一次抓住清秋的手道:“天涯孤苦,何不并行作伴?我要去中都为官了。你与我同行,虽无人间富贵,但也有素味清欢。其实昨天我看见你的那一幕,我就感觉到了一种比第一次见清夏时还……”
“喝多了吧!”清秋抽回自己的手,幽幽道:“再说下去,你刚才的那些诗句,就都带泔水味了。”
说完,转过身,摆摆手,自己走了。
说实话,清秋也不知道自己去哪。
本来她是想去中都的,可现在清夏已经南下了,自己也就不想去了。
至于南下,更没那念头,毕竟那边烽火正盛,她不愿意见难民和死尸。
第二天,听人言,附近的青峰山有九龙潭胜境,非常神奇,于是就干脆,孤身去了九龙潭。
九龙潭景色确实别致,而且,天地灵杰,夜晚的月光犹如清澈。于是她便留在那里,静修了七八天。
等她再返回会通镇的时候,却意外听见人们正在议论一件大事。
“听说了吗?盐帮的董老板出事了!”
“怎么没听说?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啊。据说董老板的画舫刚到扬州,就被杀死了,死相极惨啊。”
“啧啧,我可听说了,那个花姩是个妖精,就是他杀的董老板。”
“别瞎说,花姩多漂亮啊!”
“漂亮咋?越漂亮越是妖。据说到了扬州,这董老板要宠幸她,结果就被她活活勒死了。正好赶上白眉天师路过,还把那花姩给收服了。不信你去云兮楼听啊,白眉天师正在那喝酒呢,是他亲口说的!”
清秋一怔,感觉一时间天旋地转。
她猛然转过身,踉跄着逢人就问,云兮楼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