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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还不简单。
焦大鸟呸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得了吧,姓李的,又不是你的本事。要不是王警官厉害,凭你想抓到我?毛你都摸不到一根!”
焦大鸟脑袋瓜子老好使了,从刚才王为和李民主的对话之中,马上就意识到,王为是擅自出动,李民主并不知情。也就是说,王为不是李民主安排在背后小巷子里等着他的。
这两人之间有矛盾!
这样的矛盾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就不是焦大鸟了。
开槽子聚赌的家伙,谁都懂点“心理学”。
“啪——”
清脆的耳光声极其响亮。
李民主一巴掌过去,焦大鸟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九十年代,公安队伍的建设远没有后世那么正规,李民主这种基层民警,更是没有太多文明执法的概念,焦大鸟要算是自讨苦吃了。
“我告诉你焦大鸟,别在老子面前玩花招。这老街,就是老子说了算。在红玉所二警区,谁不服气都不行。听明白了?”
这话明着是对焦大鸟说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谁都一清二楚。
不少目光向王为那边扫了过去。
王为抽着烟,就好像完全没听见,连眼皮子都不抬起半点。
李民主固然还是当年的李民主,可惜王二哥已经不是当年的王二愣子了。
一批赌徒被押回派出所。
李民主脸又变了,理都不理王为,自顾自分配人手给焦大鸟等人做笔录,问口供。按照规定,这种工作只有正式民警才有资格做,联防队员是不能问口供做笔录的。
但李民主才不管这些,直接就交给了那几名跟他出任务的联防队员。
倒也不是说这几名联防队员就特别得他的信任,这其实只是李民主管理二警区的手段。抓赌抓嫖这种事,不能固定哪些人去,得轮着来。
他手下可是有三名正式民警,八名联防队员,一碗水要端平。
这回抓赌去的是这几个人,下次抓嫖就得换几个人去。
好处人人都得有一份。
当然,正式民警的待遇肯定比联防队员高,几乎每次有好处的行动,几个正式民警都要参与的。王为今天是刚刚报到,李民主就不想给他这份好处。
新丁,不给你下马威就够意思了,想要好处,慢慢熬资历吧。
谁知王为偏不信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在外边李民主不好当众呵斥王为,回到所里,直接就把他晾在了一边。
王为也无所谓,一屁股坐在张方的位置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就看了起来,烟抽着,茶水喝着,颇能自得其乐。
只不过大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这里面坐着的,就没谁脑子笨,新丁一来就得罪了李所,大家都看出来了。
关键瞧新丁这个架势,好像成竹在胸,莫非有什么仗恃?
从他一出手就抓住焦大鸟来看,最起码是个有本事的。
很多人都想问问张方,到底怎么个经过,但张方却不见了,直接被李民主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毫无疑问,对于王为今天的出手,李民主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有这么一个强项不服的家伙分配到了自己手下,不摸清楚他的底细怎么行?
只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可怜的张方,被整整审问了大半个小时,翻来覆去跟李民主解释,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李民主望向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狐疑和不相信。
张方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是被王为彻底坑了。从今往后,李民主一定会将他视作是王为的死党。虽然他一再向李所解释了,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王为,但从李民主的神态也能看得出来,李民主压根就不相信。
地勘二六九队刚好和胜利机械厂相距不远,他和王为年纪也差不多,以前就认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不然的话,王为为什么别人不找偏就找他?
眼见张方额头上汗如雨下,李民主也觉得可能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才很不爽地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去到大办公室,见王为还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报,张方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小子,哥被审得浑身冒汗,你到清闲自在?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
这下莫名其妙得罪了李民主,只怕这碗饭吃不长了,迟早被退回原单位。
张方本来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想要兴师问罪的,一走到近前,看到王为随手摆放在桌面上的金装南烟,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拿一支点上了。
几口烟一抽,那些伤感情的话,张三哥又不好意思说啦。
算计张方这种人,对王为来说,实在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