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甚至没过岁月留下十年的痕迹。
沈清初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明白,此时的自己,比起没用的掉眼泪,更应该做的是找出真相替姐姐伸冤。
沈清初眼神坚定着:她不可能自杀,更没有理由自杀。
她猛然想起昨天下午,下课后沈馥郁笔下的字。
回忆起当时,她的桌面上只有一个本子,以那样沉重的表情,大抵不是在做笔记。
沈清初转身想去找施璟琛询问他,昨晚有没有留意到这点,没想到转身的同时却撞上了向她迎面走来的两个男人。
为首的是昨晚那个刑警,她记得。
“你父亲还好吗?”杜彦望着她,顿生恻隐之心,面前的女孩正值风华正茂的好年纪,而她身后的死者也是…
二人移步到了外面,事实上杜彦更像是被她生拽出来的。
“姐姐接受尸检这件事,我不想让我父亲知道。”沈清初面色煞白,语重心沉道:“结果出来了吗?”
这莫名其妙的沉稳是怎么回事,杜彦微微挑眉,“没那么快,而且我认为你父亲有知情权。”
“爸爸有心脏病,我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了。”她抬手扶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告诉对方:她快累垮了,她眼神中满是确信:“我姐姐的死另有隐情。”
杜彦挑眉望她:“何出此言?”
“昨晚那些遗物里,有笔记本吗?”
杜彦顿了顿,因为遗物不多,小挎包里装的无非就是书,以及女生用的口红之类小物件,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并不存在少女口中的笔记本,“没有。”
“被拿走了…”沈清初不经意间低下了头,面上满是失望,她喃喃自语道。
“先前你说的,沈馥郁的死另有隐情,你有证据吗?”
沈清初无言。
“所以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会去找。”
“自杀是不需要立案的。”杜彦轻叹了一声,他为什么要跟她讨论这个,“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能承担且决定的事。”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证据。”
回到警队杜彦再次回忆起二人的对话,他翻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自言自语道:沈馥郁的自杀动机并不明确,可是现场也确实没有任何他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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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沈清初走出众人视野外再次望向远方时,天已黑得不见底。
她将父亲与灵堂拜托给施璟琛,谎称回家洗漱。
因为命案的发生,学校停课一周。
国内一团糟,美国亦然。
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出能够顶替沈馥郁的参赛选手,首届针对整个亚洲举办的数独大赛被迫取消。
学术界的知名人士都为此表示惋惜,一夜之间失去了一个璀璨的未来之星。
沈清初回到学校,走上了第二教学楼的天台。
她站在沈馥郁站过的边缘往下看,想象着沈馥郁临终前,给世界留下的最后一眼。
好像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那时候姐姐第一次在比赛中夺冠。
后来,她就像变了个人,不再敞开自己的内心,也变得不那么爱笑了。
昨天离开后对面购物中心的大爆炸,警方给出的说法是意外爆炸。
可在沈清初看来,那场事故极有可能,是凶手在转移群众对‘自杀案’的关注。
就在这时,电房突然传出了声响,相对此刻环境而言足够大的分贝。
思绪被打断后的她警觉地回过头去,凝视着视野前方的电房。
天台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照明。
她从边缘走下来,下意识摸到搭在栏杆边上的废弃铁管,反手紧握着。
从嘈杂的对话声到现在只剩下哭声。
沈清初顿时后脊发凉…
那是沈馥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