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拒绝了她的觐见。站在饶京的城门前,她最后望了一眼这冰雕玉砌的国度,转身坐上了回去离都的马车。
马车在雪花飞旋的官道上越走越远,巍峨磅礴的城门楼前,那一袭纯白锦裘的男子似要与天地和宫阙融为一体。他的眸光清明而淡漠,万般流连皆掩在眸底,多得是说不出的怆然和看不懂的悲喜。
“公子既然如此不舍,何不干脆将她留在燕云呢?”身旁容颜姣丽的侍女歪头问道。
凤柒云闻言淡笑,纤长的指尖隔着遥远的距离,轻触着已经化作一点的马车,目光幽幽如同无尽之海,“最是留不住的便是一心想要离开的人,我的不舍总好过她的难过……”说罢,他便转身缓步走下了城楼,背影落寞,脚步疏然。
不管是等在离都的凤七寻和荼雅,还是征战在尧国的赫连沣和赫连煜,应该都不曾想到这一场助帛渊夺位的战争,竟然持续了整整三年。
彼时咿呀学语的安儿已经长成了知书识礼的孩童,小小的年纪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眉眼之间隐约可见几分赫连沣的影子。安儿早已熟读四书五经,开口即能成章,五步便可成诗,教他的夫子连连称赞,说他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
当初犹在襁褓之中的宸儿也长大了不少,和昔年的安儿一样,都是一副小人精的模样,整日里不是缠着荼雅问父皇怎么还不回来,就是跟在安儿身后,一口一个安哥哥,叫的响亮而亲切。
椒兰殿的内殿里,荼雅最后一下收针,便又完成了一件男童的外褂,翠绿的颜色,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锦鲤,飘摇的水草仿佛真的一般。
“瞧瞧,这才来了大凛几年,刺绣的手法已然这么娴熟了。”凤七寻拿过她手里的外褂,爱不释手的连连赞叹,“啧啧,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若是当真羡慕,你也动手给安儿做一件,省的他每次瞧见宸儿,都一副艳羡的模样。”
凤七寻连连摆手,“你让我下棋抚琴倒还可以,刺绣这般的精细活,我可做不来,还是交给府上的绣娘吧!”
荼雅叠好小外褂,嗔了她一眼道:“绣娘哪能和亲娘相比呢?”
“的确不能相提并论!”凤七寻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脸郑重的说:“绣娘的手艺可比亲娘的强多了,哈哈哈哈!”
“你呀!也是安儿懂事,不然守着你这么个不羁的娘亲,还不把孩子教坏了!”
这时,赫连岑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之色。
凤七寻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秀眉微挑,语气调侃道:“岑王爷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进来这椒兰殿连通报都给免了!”
荼雅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脸色一红。
赫连岑无奈的睇了凤七寻一眼,言简意赅的说:“尧国的新君登基典礼已经结束,皇上他们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他们要回来了?”凤七寻一脸惊喜的问。
赫连岑点点头,继而看向面有忧色的荼雅,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放心吧!等到皇兄一回来,我定向他如实禀报,请求他成全我们!”
荼雅面色稍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