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赫连沣却另有考量,“既然不能力敌,那我们就只能智取了!”
“智取?王爷的意思是?”
赫连沣唇角微勾,幽幽的道:“擒贼先擒王!”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近百丈高的崤关城墙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穿过草丛和密林,逐渐接近了尧军的驻扎地。待观察好周围的情况,确认并没有埋伏一类的危险后,他再次悄然的向尧军驻地最大的军帐潜行过去。
这最大的军帐位于尧军的驻扎地内部,帐帘的两边和军帐的四周各有身穿盔甲的士兵把守,附近更是有成队的将士来回巡逻,可谓是严丝合缝,丝毫不给人可乘之机。
军帐内的桌案上燃了一点灯火,仅着了白色里衣的阴翳男子坐在桌案后,手边放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子,面前的烧窑瓷碗中盛了满满的酒,似乎是在自斟自饮。突然,桌案上静静燃烧的烛火晃动了两下,而男子持杯饮酒的动作蓦地一顿,看似漫不经心的双眼中迸射出了森森然的冷芒。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男子轻嗤道。
话音刚落,一身墨袍的赫连沣便从帐顶跃然而下,站定在距离男子三米开外的地方,狭长的眸子里流转着摄人的光。
两个男子一坐一站,一黑一白,面容不同,却都是同样的俊美无俦,犹如神祇,冷傲和肃杀的气息自内而外的流散了出来。
白衣男子抬眸睨着站立的赫连沣,视线交汇处仿佛刀剑相撞。他站起身,猛地把手里的酒盏摔在了地上,碎片迸飞间,他已然移至赫连沣面前,右手成爪直取他的咽喉,而后者却始终不为所动。
就在男子即将捏碎赫连沣的喉骨的时候,突然松开了手,转而一拳打在了后者的胸口,森冷的面容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好小子,哥哥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你给盼过来了!”
赫连沣轻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道:“敌友尚且不明,褚大将军还是莫要先套近乎了!”说罢,他便施施然走到桌案后,在白衣男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原来这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尧国的镇国将军,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不死杀神褚云横。
听到赫连沣故作疏远的话语,褚云横大步上前,一脚踩在桌案上,一手夺过他递到嘴边的酒盏,“嘿,你小子,你倒是同我说说,什么叫敌友未明!你今儿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我是大凛朝的王爷,你是尧国的镇国将军,咱们可不就是敌友未明吗?或者说……”赫连沣幽幽的抬起头,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足以让褚云横暴跳如雷的字——“是敌非友!”
“怎么就变成是敌非友了?咱们可是师兄弟!”褚云横着急的辩解。
“师兄弟又如何?在立场乃至利益面前,连亲兄弟都可以反目,更何况是师兄弟?”赫连沣颇不以为然的道。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和挑衅,终于彻底激怒了褚云横,后者直接拿过兵器架上的大环刀,不由分说的朝着他砍了过去,嘴里大喊着:“我宰了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