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党似乎运气很好,或者说,他的运气不太好,就在他外出的时候,电线杆上,竟然被人画了暗号。
“川崎先生,暗号出现了。”黄济真第一时间拨通了川崎弘的电话,紧张地说。
“看到画暗号的人了吗?”川崎弘问。
“没有。”黄济真摇了摇头。
“你跟情报一室的人有什么区别?”川崎弘不满地说,如果只是观察电线杆上的暗号,路承周手下,同样做得很好。
“下次不会了。”黄济真惭愧地说。
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三餐的吃饭时间,绝对不能再让地下党得逞。
“看了情报了没有?”川崎弘问。
“看了。”黄济真忙不迭地说。
他的任务是盯着画暗号的人,当然,如果可以发现放情报的人就更好了。
“我过来一趟。”川崎弘说,不管地下党有什么情报,都不能在电话里说起。
川崎弘希望,从二十六号路发现地下党的重要情报。
此次的情报,并没有令川崎弘失望,甚至,他看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黄济真递给他的本子,上面只有四个字:“十八抵达。”
如果地下党与“十八”接触上了,那李汝勤算什么?
川崎弘突然有种,被地下党愚弄的感觉。
当初他看到情报,“十八”要来海沽治伤,他才断定李汝勤是地下党的。
然而,李汝勤已经被枪决,可地下党竟然跟“十八”接触上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李汝勤并不是“十八”。
当然,李汝勤依然有可能是共产党,但几率之低,连川崎弘都不太相信。
川崎弘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犯了错误,他甚至都不想将这个情报让别人知道。
川崎弘望着黄济真,突然缓缓地问:“这个情报,你还告诉了别人吗?”
不管如何,黄济真都是极管区警察局特高课的人,路承周是他的上司,如果黄济真路承周汇报,他也是有理解的。
黄济真马上知道了川崎弘的意思,立刻坚定地说:“没有,我只向您汇报。”
川崎弘心里突然松了口气,说:“你都没向路承周报告?”
黄济真笃定地说:“路承周特别跟我交待过,此事只向您汇报,从现在开始,我都不算特高课的人了。”
听到黄济真的话,川崎弘缓缓地点了点。
路承周的做法,令他很欣慰。
川崎弘将本子上的纸撕了下来,对黄济真说:“情报上的内容,你就当没看过,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只能确定,是你传出去的。”
黄济真一听,胸脯一挺,坚定地说:“此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人耳中。”
川崎弘要走的时候,拍了拍黄济真的肩膀,说:“好好干,只要破获了海沽城委,我会让你担任特高课的课长。”
黄济真脸上露出诚惶诚恐之情,激动地说:“请川崎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顾三石的。”
黄济真自然不知道,电线杆上的暗号,死信箱中的情报,都是在路承周的一手安排下,故意泄露给日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