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妇女带着孩子跪在地上,她们面色诚恳,衣着破烂,伏在地上做祈祷状。
领导这一切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
“他带着她们说出很多不可理喻的话,他们说‘我们中年轻的战士一批批的投入这场逆神的战役中。伟大的众神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所有生灵!”
从这人猩红的眼睛中,九千岁看到他的疯狂和执着,他冷哼道:“便如他们所说的,年轻力壮的男人女人们已经拿着武器投入战场。这一去是没有人回来的,一个都没有,不管哪一队人马去都是如此,这样的征战就如同屠宰场一般,吞噬了千万生灵。呵,他们也不想想,假如不是他们欺骗愿望之神,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种种繁荣?”
“但是!”他轻蔑的语气一变:“但今日,终究与往日不同。”
“那些还未接到通知的叛逆者来到战场,脚下踩着无数的尸骸,呼吸着浓烈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们本该接受神的责罚,可是,如今的神一个也看不见,都在神界因愿望之神的愿望陷入沉睡!”
他藏在暗处的脸似乎扭曲了,大骂道:“那些叛逆者,那些叛逆者竟敢在神沉睡之际,将他们全全移到另一个地方,并把那个地方命名为天外天!”
九千岁眼皮一跳:“你是说神明们居住在天外天,是他们把我们移过去的?”
黑衣人道:“是的!他们那是大逆不道!!!将神带到那种地方,且每一年入口处都有他们的人看守着,除了神明以外从不许任何人进入,名义上是敬重是保护,可实际是囚禁!那些杂碎,那些由神创造出的东西,居然有一天将神囚禁在一个地方日日看守!”
对他的话,九千岁仍旧不做任何评价。只是在天外天的日子,他觉得来去自如,并不曾觉得谁在囚禁自己。
只是如果照这黑衣人的说法,那么他应该是很忠臣与神的,怎么在他所谓的叛党进入神界时,甚至移走众神他们为何不出来阻挡。
想到这,他道:“听你这样说,你们应该是很忠臣与神明的,可为何在他们进入时不阻止呢?”
提到这里,黑衣人骤然弯下腰,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对他道:“狐神您有所不知,我们虽是神的侍从,属于神界的人,但要我们的法力与神相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九千岁知道了:“也就是说,在那些人进入神界时,你们根本抵御不住。”
黑衣人很是羞愧:“这也是众神都不曾想到的事,众神无比强大,每一位都可横扫世间,但正是因为他们太强,所以侍从只有几千个,那时叛党进来时,我们拼死抵抗想熬到神明们醒来的时候,不想他们也怕时间越拖越无利,就一直派来增员,整整十几万啊,我们几千人实在无力抵抗,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众神囚禁。”
他接着道:“他们将众神藏在天外天,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将神明带回神界,一万年以来我们无用,用尽一切方法也未能将神明带走,反而看着他们日益变强,以至于后面的分界分地,这真是岂有此理!”
他语气蓦然一变:“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狐神大人您,继一万年之后,竟生出了自己的感情,知喜怒懂悲苦。您一定不知,在千年前您与凤神诞生之日,他们怕极了。”
他道:“他们怕极了您会知道曾经的事,曾妄想将您困在天外天中,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您居然自己提出要前往仙界居住。那一刻他们怕得夜不能寐,而我们却都期盼着您能到仙界中来,因为只要您出了天外天,我们就有办法能够接近您。”
九千岁很意外:“那么为何我从没见过你们?”
黑衣人道:“这就要怪仙帝了!他为了防止您与我们接触,亲自盯着您,时常动不动就邀您到他的殿里小坐,企图用他的方式去教你。甚至在您下人界后,他还命不少仙人伴在您的左右企图监视!”
他们这样说,九千岁不是很高兴,仙帝待他一向很好。曾经在他不懂事到处闯祸时,仙帝都带着笑一一为他解决,在他有什么不懂时,仙帝更是无比耐心地为他解答。但九千岁觉得此人有些过于疯狂,便不愿与他做过多的争执。
黑衣人继续道:“狐神大人可曾见识过人性的贪婪?”
九千岁在心中默默道:见过。
在此次下人界时,他就在旧花山见识过了,虽然那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但对于九千岁来说,那件事还是很让他刻骨铭心的。
似是猜他不知道,黑衣人道:“这些叛党的贪欲极大,在众神去到天外天后,他们渐渐透露出自身本有的贪婪,在那些土地上,都有一个强大而贪婪的统治者和一些腐败昏庸的拥护者。他们享用着自己领土财富的同时却又心心念念的窥视着别人的领土,用自己拥有的与别人作比较,他们烦恼的在我眼中都是一种笑话,因为都是一些:谁的财物比我的多,谁的奴隶比我的强壮,谁的领土比我的广阔,谁的美女比我的漂亮,甚至谁一顿吃的菜比我多……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困扰着他们,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好,长此以往竟是变得忧虑、消瘦,一点都不快乐。”
他道:“狐神大人,您说说,这样的人,怎配有如今的地位?”